地看着阿升，：“清醒过来吗？只要他不受惊吓不害怕，就这样一直过去倒也不错，有时候太明白了未必是好事。秦公这番心意我多谢了，日后他若是被什么阿猫阿狗吓到了，这犀角可有用得很。”

    嬴震坐在一边。

    阿升的行动步法与寻常之人有异，不是个没练过功夫的，夜辉曾提醒自己，这个阿升从前只怕是暗探杀手一类人。再加上他双手掌心上那的伤痕，使得两手几乎成了残废，盛了汤的大海碗都拿不住，若非石琢对他千好万好，嬴震真以为阿升是被他们故意修理成这样，以便摧残折磨的。

    不过世事迷离，谁知当年是怎样一番状？北齐的威烈将军和医仙又哪是什么善男信女？

    嬴震看着石琢拿犀角逗着阿升玩笑，就像在迷雾之中看到圆月一样。

    他忽然问：“阿琢，你怎么这么喜他？”

    石琢一愣，想了想，：“起初自然是可怜他，到了后来就发现他似乎是自己的另一面，想要家，想要亲人们永远在一起，一心要永世团圆，就越来越疼他了。什么风雪夜琴棋书画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用。”

    石琢一边哄着阿升，一边和嬴震说话，后来似是有些了，便把领解开一些，嬴震便看到他脖上挂了一红线，立刻想起那天在温泉溶里看到石琢着上，颈上挂着的那块黑石，便笑：“你脖上挂的什么？是个佛像不成？给我看看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石琢见他问这个，便把颈上的坠取了来，递给嬴震，：“哪是什么弥勒观音的，不过是个寻常磨光了的石而已，只是得久了，就不想摘来。”

    嬴震把那坠托在掌心，见果然只是一块青黑的石，本不是自己往日动辄的青玉墨玉。青石也就罢了，偏偏石质劣，像是从石板路上敲来的一块一样，好在倒打磨得光，上面用糙的线条歪歪斜斜刻了一个“升”字，休要说龙飞凤舞，只堪堪横平竖直。

    坠在石琢前贴着挂得久了，便熨得温温的，嬴震手里托着它，就像把手掌抵在他膛上一样，那一力仿佛直传到自己心间。

    嬴震把那坠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，终于认真地说：“阿琢，这是你刻的么？果然是好刀工笔法，简练有力质朴古拙，颇有石鼓文的遗风。”

    石琢被他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褒扬一番，脸上微微一红，都有拧劲儿，只得嘿嘿笑了两声，谦逊几句。

    这时阿升玩够了犀角，一抬便看到嬴震手里的东西，立刻一伸手，；“那是我的东西，还给我！”

    嬴震珠一转，这才明白过来，笑着把坠放在他手心里，似笑非笑地在两人上番瞄着，狡诈地说：“原来是阿升刻的，真是字如其人。是你送给郎弟弟的么？还是阿琢拿走就不还了？”

    阿升斜了他一，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嬴震哈哈大笑，心知这只怕不是定之。

    石家的生活就像温泉一样，虽然温心，但却不能太久沉溺，否则便会眩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