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砚注视着仍然晃动不止的风铃摆，动了动：“我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妍研仍有些困惑，半天不声。门的风铃不知第几次被风响，她扬起，问的不再是杜昕宇：“云砚叔，顾叔叔还会再来吗？”

    云妍又一次摇：“其实过几个月我就要和妈妈一起去城里找爸爸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她用力了两，“我想去找爸爸，可是也非常喜这里，而且走了以后，我会想念云砚叔，想念胜爷爷、刘婆婆，还有，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杜云砚正在收拾前院，扫了一些落叶，见云妍过来，暂时放扫帚：“是有不会的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，”顾煜清说，“你都这么大了，我涉不了你的自由，但你如果还把我当父亲，我们就用一个条件来换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小丫看着很不开心，杜云砚也没问她什么，转而提议：“我了草莓，你要喝吗？”

    同样是近期从杜云砚边离开的人，她没有提到云翰，而是问的顾文曦。当然如果问这个十来岁的女孩，于什么直觉发这样的疑问，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。

    杜云砚猜到她有心事，但他不习惯主动探测别人的心，小姑娘的也是好懂的，藏不住事，只等她愿意开的时候自己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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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条件？”

    二月中旬的山里，天气时时晴，村落间几片油菜田陆陆续续地开起了，路过时满的灿金目。

    村中的生活照旧。胜伯他们也刚从城里回来，老两这段大概过得不错，气比往日更好了。妍研的父亲前几天再次离家打工，小学刚开学，那个周末杜云砚发现了在民宿门徘徊的云妍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。

    杜云砚说完恍然意识到她的纠结：“是舍不得这里吗？”

    -

    “谢谢云砚叔！”她接过玻璃杯，喝了一大，淡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顾文曦仔细观察顾煜清的神，惊讶、不解……但没有过多恼怒。

    她的嘴微微撅起来，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：“云砚叔，这等于什么都没说。”

    她的脸红了一，倒没否认，木木地，然后问杜云砚：“云砚叔，他会不会忘记我呢？”

    不过，云妍喝过半杯果之后，却突然问起了他：“云砚叔，你想念顾叔叔吗？”

    妍研喜甜饮料，杜云砚在给她的那杯里加了少量蜂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坪凉村生活？”

    顾文曦郑重地说：“嗯，我来——向你辞行。”

    她的眸稍微一动，这才跟着了屋。

    但如果她倾诉的对象是顾文曦，或许会得到不一样的解答吧。

煜清无需抬也猜到顾文曦打算谈论的话题。

    秋播的草莓早就成熟了，村开农家乐的杜姓老汉同时经营了一采摘园，杜云砚向他买了不少草莓，早上刚榨好一些果。

    “妍研，”杜云砚了她的肩膀，“现在想不通就给时间吧，你们都还小，以后有无限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们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顾煜清手中握着的钢笔几乎在纸上戳了个，他缓缓抬起来，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镜。

    她摇了摇耷拉的脑袋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杜云砚措手不及：“怎么想到这个？”

    杜云砚难以回答，联想到她是否思念亲人：“妍研是不是想爸爸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吗，”去年听妍研的母亲说起过，没想到这么快她们就要走了，“那不是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吗？”

    两个孩会在不久的将来再遇，还是各自拥有新的生活，杜云砚无法预知，也不想用充满形式主义的话去安云妍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我知了，”顾煜清面冷淡地说，“我一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追求，有自己的生活目标。所以，这就是你辛苦找来的——想要的生活？”

    杜云砚回到村里，将郑筠留的字妥善收藏起来。郑筠的书法功底厚，杜云砚也写字，他们最初开始通信就是因为郑筠的一句话“你的字很有灵气，我喜，如果愿意，可以经常给我写信。”遗憾的是，以后或许不会再有人耐着读他的信，并以同样的忱为他提笔回信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杜云砚承认，“因为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，这其实也是一乐趣所在。”

    他省略了有关杜云砚的细节，不确定父亲能否接受他和男是一方面；更重要的是，他不想在顾煜清面前表现自己是为了另一个人走，他们甚至还没有真正在一起，过早将他牵扯来，很可能让顾煜清从一开始就对杜云砚失去好。

    “杜昕宇是吗？”

    这个岁数的孩即使产生了一些萌芽中的，也还保留着纯真的天，考虑问题不会过于复杂与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