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文曦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三人在一张桌上吃早餐的形。只不过当时是杜云砚和云翰坐一边，自己坐对面，而现在是他和杜云砚坐在同一侧。

    “顾先生，”云翰终于问，“你一直没有离开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回过一趟家，”顾文曦朗地说，“又回来了，而且以后打算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留在这里？”对面青年的表已不是诧异，而是震惊了，“在这里工作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”他晃了手中的茶杯，“还有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生活？”云翰显然被绕糊涂了，又或者发现了些许信号，睛瞪大一些，像是在努力寻找那个隐晦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云翰，”杜云砚暗暗在顾文曦的胳膊上拍了一，“我让文曦陪我们一起坐，是想重新向你介绍一他。”

    顾文曦也没料到他这么说，和云翰同时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云砚哥，”青年低，两手挲着面前的杯，“你们是不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杜云砚说，“我们两个现在，在一起生活。”

    云翰微微张开嘴，愣了半晌，而后倒像松了一气：“难怪……果然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云翰，”杜云砚对他说，“因为你是我重要的朋友，也可以说是亲人，我不想隐瞒你。”

    “云砚哥，”他的笑意里多少有些苦涩，不过很快掩藏在了轻快的语气中，“有人陪着你，真好。”

    门有汽车驶近的声音，顾文曦从座椅上站起来：“可能来人了，你们先聊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前院已经没有足够的车位了，顾文曦帮车主盯着，错了几次车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勉能停的角落。

    “您好，辛苦了，”他对车上来的一家人说，“这边请。”

    为客人办好登记，杜云砚和云翰仍在喝茶叙旧，顾文曦没有坐回到桌旁，从隔开几步远的吧台这边望着。无论是刚刚，还是去年暗地里听他们谈话，他都不曾错过云翰中的遗憾。无论是否达到的程度，这个青年对杜云砚的确有不一般的依恋。

    顾文曦有时也会想，如果云翰当初答应了杜云砚，这两个人恐怕早就在一起了，他们三个人的生活都会被改写。

    云翰有没有后悔过？

    -

    那天午，云翰留来帮了一些忙，傍晚才离开。

    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房间后，顾文曦沉浸在白天未尽的冥思中，回不过神。杜云砚从洗澡前到了洗手间就见他一直在床上盘坐着，没变过一姿势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脑中一堆七八糟的事，他只觉得累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可不像没事，”往以后，杜云砚那副事不关己挂起的姿态也基本没了，而且他窥探顾文曦的心思一摸一个准，“是因为云翰回来吗？”毕竟他喜过云翰这件事，顾文曦是知的。

    可是顾文曦瞪了他一：“我有那么小家气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你不会介意，但或许有些想了解的，还不是很清楚对吗？”杜云砚笑着问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你知我想了解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，”他说，“所以你想了解什么，可以直接对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