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

    念着运期间不好买票，陆以公司年二十六就放了假。员工们拿着年终奖，同城的安安心心准备着过年，外地的天喜地买票回家。

    跟大逃亡似的，整个城市在这几天里迅速空旷起来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可见减少，陆以开始发现外卖送来的时间延，夜已经没人给他送餐。

    他在空的家里窝了一天。腊月二十七，他一大早醒来，躺在床上，突然发现这个房很大。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年，以往觉得一个人住刚好，那楠居后有些小，还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大。再想到他的新家，那里更大，光是想想，那空旷的觉就仿佛穿过他的，把他一人置于荒芜，周遭都是孤独。

    这突如其来的孤独受让他心慌，无所适从间，他早早起床去了公司。

    中午吃饭时发现公司附近的快餐店差不多都关门了，还剩一家排骨饭开着。熬到晚上，他回到家，给那楠打电话，还是无人接听。陆以躺在沙发上，一接一烟，他翻开手机，不停地划着联系人列表，才发现在这座城市他本无人可在这景联系。手指最后停在他爸妈的电话上，最终还是没办法拨去。

    到二十八那天，公司所在的大楼也变得静悄悄的，其他公司也陆续放假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。陆以在办公室埋了一天的活，以往他是最不愿意加班的。

    到二十九，最后一家排骨饭也关门回家过年，陆以楼找了一圈，是找不到一家还开门的快餐店。更远的自然有餐厅还开着，但他最终转去楼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方便面。在便利店吃完后，他又买了四桶，抱上了楼。

    年三十那天，他从早上一直到天黑，一个人把开了年第一个要付的项目给来了。他靠在旋转椅上，等待任务完成的松快，但是没有，只有疲惫和茫然。

    这个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，陆以的车行在路上，许久碰不上另一辆车。以往这条仄的，总是拥堵的路难得把它真实的面容呈现给行人，陆以才发现这路原来也不窄，标准的八车也显得宽敞富余了。

    一路畅通也静悄悄的路途，只有两边行树上挂的彩灯和灯笼格外闹。那缤纷的颜又孤独又闹，像一个人在路边旁若无人又肆无忌惮地大哭大笑。陆以的车从彩灯过，五彩十的光就落到他脸上，绿莹莹、红艳艳的颜面，一张面无表的脸。

    随着车往外环开，他陆续能听到一些烟爆竹的声音了。他家附近的十字路就是一个烟燃放，孩们挤在一起，手里着仙女，滋啦啦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的笑闹里。一簇礼炮升起，彤地一声，刚好在陆以的车炸开。陆以未停留，车碾过那些还未燃完的余烬，也想要粘上一闹。

    陆以站在他自己家的门前，却没有勇气开门。他最终折返回车上，又一次碾过刚刚的烟余烬，朝西边开去。

    天冷，小区里也是彩灯亮得，外面没有一个人。陆以坐在车里，把气开到最大，还是觉得冷。他望着前那栋楼上的窗，窗里漏白的、黄的光，或明亮，或黯淡，但他知那簇光是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