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雾的脸蹭到了他的颈侧，凉凉的。

    许知雾好奇地去翻，许母并不阻拦，只叫她小心一些别碰坏了。

    可许知雾还是飞快地跑过来，越跑越快，最后重重撞他怀里，这一回却不是为了让他不要抢她的爹爹娘亲。

    许知雾拉着许孜要走，许孜便笑着与同窗告辞。

    “许公，这便是许刺史的千金么？”有人问。

    许孜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，肯定她，“阿雾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于是以后的每一天，许孜在完成自己的功课之后，还要额外费一些时间给许知雾抄写课文。许知雾最近都在学《诗经》，许孜便从《风》写到《雅》，从《蒹葭》写到《鹿鸣》。

    黄册扉页上写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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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有人原本以为许孜不过是许家的养，既然并非亲生，说不定说换就换了。可现在真正见了他与许刺史女儿的亲近，瞬间收起心中的轻视。

    “哥哥！”他听见耳熟的声音，一瞬便见许知雾背着小书袋，张着手臂奔过来，脸上全是笑。

    她搂着他直摇晃，过了一会儿忽然停住，“我肚被小茶几硌疼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哥哥，我们快回去吧！我今天学了《蒹葭》，很多生字呢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都在听小姑娘说她今天学了什么，先生又是如何教她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府各檐俱已挂上红灯笼，筹备着年事。先是将祠堂打开，遣了人去清扫，而后许父许母两个带着许知雾许孜祠堂给祖宗拜年。

    还未走的几个同窗纷纷笑着说羡慕，说也想要有个乖巧可的妹妹。

    牌位前的案台上摆着供与一本厚厚的族谱，以及一本黄册。

    盛光十三年元月十六日收执于此

    太夸张了，他受不住。

    “阿雾，你慢些。”

    忽然，许知雾转问他，“哥哥，你还帮我抄写吗？”

    于是小姑娘更加兴，抱着他直蹦。

    她抱着他，仰说，“哥哥，先生夸我了！先生夸我了！她说我还不错，我走的时候还对我笑了！”

    原来她被夸奖一便会这样兴么？

    最后听许知雾虽不算太顺溜，却无一错漏，不由微微，“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许孜“嗯”了一声，许知雾瞬间呼声。

    他从书页里挑了一些难写的字，教着许知雾一个个的写。

    许知雾后日去书院，先生果然见了她，教授新知之前先考了她几个《急就章》里的字词，又让她背《关雎》。

    从夏到秋，从秋至冬。

    这分明已经得到了许家的认可，如家人一般相了啊。

    比起之前哭哭啼啼写名字的许知雾，现在的她要好教许多，看来先生一句“太晚了”作用不小。

    边的同窗还在说着话，许孜的目光却在外搜寻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已是年底，寒冬腊月时分。

    许孜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许孜一手稳着许知雾不让她摔了，稍稍偏过来了。

    每一个夜晚都了灯一笔一划地写“蒹葭苍苍，白为霜。所谓伊人，在一方”，又或者“静女其姝，俟我于城隅。而不见，搔首踟蹰”……

  许孜自小便没听过如此直白的夸赞与喜，一时间竟不能反应，脸上跟着烧起来。

    几人边走边聊，随着前的同窗了学堂。

    许知雾双一亮，振奋地直了背，若她生有尾，这时候就该摇晃个不停了。

    甲班学了，众人纷纷收拾书袋，有人问许孜如何回去，许孜笑说，“骑来的，也骑回去。”

    贵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