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雾没忍住掀开窗帘往后看，爹爹娘亲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，见她脑袋探来还挥手示意她缩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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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短短一句话，叫许知雾觉，哥哥好像对她越发纵容了。

    听见许知雾嘴里嘟囔着脑袋难受，他微微俯，将她发间的金钗取来，隐约嗅到她上熟悉的甜香，谢不倦不仅没有远离，反倒靠近了一些，目光连在她面上、颈上。

    绿织去端了，此时屋里只剩他们二人，谢不倦定定地看了许知雾一会儿。

    这是在委婉地让他离开。

    “那大概还有多久到最近的驿站？”

    她“嗷”了一声，往哥哥上倒，脑袋蹭蹭他，撒着说，“不去了，赶路要。等我们到了驿站，哥哥再陪我玩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直到她看不清爹爹娘亲了，才重新坐正了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骈州的主城并不大，大约正午时分车就驶了城门，外是骈州的郊野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不怕，驿站是官家之地，地痞匪寇之是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清新的气息直往肺腑里钻，赶走了离别的沉郁。

    上回去京城生的那场病，甚至好像就在昨日。

    谢不倦答，“约莫夜后抵达骈州外城的驿站，歇息一晚，就可以渭州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这次并没有生那令人羞愧的冲动，谢不倦丝毫不心虚。

    果真如哥哥所说，外面也都是积雪，因为少了房屋，一片平野，呈现来的便是一整片的皑皑白雪，路经田地，还能看见雪地被分割成整整齐齐一块块的场景。

    这时绿织端着盆来，见谢不倦静静立在许知雾的床边，手里拿着从她发间取的金钗，绿织将盆放到桌上，拧了帕给许知雾脸，而后对谢不倦说，“公，接来就给婢，公明日还要早起呢。”

    “两月后的年关便能看见他们了。”谢不倦声音温和轻缓，能听得是在哄她，“两个月，一晃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待她了屋，门一合，终于松了一气，转对跟来的绿织说，“今晚我们睡一起吧，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好多人啊，哥哥。”

    许父已经醒酒，回想起昨晚的醉态，沉默寡言了好久。而许母则拉着许知雾又是叮嘱又是拥抱，最后见日上来了，才放她走。

能反悔，她答应过哥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知雾上了前那辆车，一去，见里摆了两个靠枕，她拿起来一个抱在怀里。不一会儿，哥哥上来了，手里拿着一卷书，大约是准备路上看。

    而闭着双眸的小姑娘无知无觉地撅着嘴嘟嘟囔囔，两颊是艳丽的绯红。

    见她看得神，周绪也好了许多，谢不倦问，“阿雾想去玩雪吗？”

    这回又是谢不倦将她抱屋，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他方才喝了酒，但不多，并没有醉。

    许知雾稍稍安心，她贴着哥哥的胳膊往上走，不知为何，总觉得这底的男都像是一伙儿的，而且余光像是留意着她们。

    谢不倦拍拍她肩，低声，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因此并没有上一次的冲动，哪怕喜她可的醉颜，也不会越过兄妹边界去肖想她，亲吻她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要不婢在外守着？”

    上次果然是醉酒的缘故。

    翌日，府上的几个小厮帮忙将行李一一搬到后那辆车上。

    谢不倦轻叹一气，退开。

    一看去全是男，许知雾不由往哥哥边缩了缩。

    当晚，一行人抵达骈州驿站，这驿站比许知雾想象中的要破旧一些，好在净。上两层，上大概是歇息的地方，面则是一张张的桌，许多人正在吃晚饭。

    许知雾想，今年又降瑞雪，骈州的百姓们来年能有好收成了。

    于是那一缕香气越发的明显，幽幽地缠裹住他。

    车一动，随即慢慢起步。

    许知雾闷闷地，她现在再回想起和哥哥分开的三年，好像也是一晃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甚至当着绿织的面，将许知雾贴在脸颊的发丝给拨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