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雾，睡一觉吧，起来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不倦坐在她边，看着她安稳睡，可他仍旧没有合，时不时就要伸手摸摸她的脸颊，贴贴她的额，看她退烧退得怎么样。

    随后，绿织睁睁看着谢不倦倒了一碗酒来，再用手帕沾了些，去拭许知雾的手心脚心。

    许知雾乖乖凑过去喝了一，苦涩的味顿时充斥中，她瘪瘪嘴，想要跟哥哥打个商量，可她此时不甚清醒，说的话竟是，“哥哥，你帮阿雾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三年前生病那次，是不是你在照顾我？

    谢不倦立叫醒靠着车小憩的绿织，吩咐她去将许知雾那坛宝贝好酒抱过来。

    许知雾迷迷糊糊地想，怎么哥哥分担了一半，药汤还是这么多呢？

    就这样，她喝了好多好多，直到哥哥不再将药碗凑过来，才算是喝完了。

    这生病的时候被人照料的觉太温，唤醒了许知雾零星的记忆，她咕哝，“哥哥，上次……是不是也是你？”

    哥哥在顺她的发，又抚过她的脸。

    这一碗药是脸盆装的吗？

    而许知雾听见这些动静，稍稍醒转了一些，觉到哥哥抱着她，不由哼，“哥哥，我睛好胀。”

    许知雾只好喝了一。

    手帕里的雪开始化，他将其拿开，又装了一团，如此反复。

    许知雾的脑转不动了，也未曾想他话语中的“躲”字，只觉得她算是得了个想要的回答，心满意足地窝在哥哥怀里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许知雾的错觉，哥哥好像很自责。

    “公，来了。”绿叩了叩车，拎着一壶来，将茶碗里冷却的茶悉数往外倒净了，才将新烧的倒去。而后悄悄看了谢不倦，见他冻着手给许知雾冰敷，不由心大震，谁能想到那样尊贵的人也会这样细致周到地照料人呢。

    “来，阿雾，把药喝了再睡。”

    哥哥是冰的么？

    谢不倦见她掉泪，叹息一声，为她拭净，颌抵在她发，声音温柔好多，“是哥哥没想通，哥哥再也不躲阿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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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哥哥又喊她起来，这回递过来的不是了，而是一碗闻着便苦涩极了的药。

    实在觉得刺骨了，才将雪团放在一边，转而用冰凉的手心覆在她额上。

    不过她原本就极少远门，每次一趟远门总要生病，怎么能怪哥哥呢？

    许知雾在睡梦中也稍稍舒展了眉。

    谢不倦便将冰凉的手贴在她窝上，凉得她舒服极了，不由伸手来搭在他手上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这样温柔，许知雾却忽然委屈起来，鼻间一酸，问他，“哥哥，你这些天为什么离我那么远？是不是我当真吐你上了？”

    待开稍微放温了一些，谢不倦扶着她坐起来，将茶碗凑到她边，“阿雾，喝些。”

    随即她觉到苦涩的气味离她稍远了一些，大概是哥哥在喝，而后药碗又凑到她边，该她喝了。

    好苦，可是一想到一该由哥哥来喝，又觉得不那么苦了。

过雪的手去贴她的脸、手心。

    看得她一，她家姑娘醒过来之后要是知这么贵的酒用来了脚，会不会抱着酒坛心疼？于是暗暗决定，姑娘不问起来，她就不说。

    “嗯，是哥哥。”

    上好像传来一声笑，而后哥哥说，“那哥哥帮阿雾分担一半，哥哥喝一，阿雾喝一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许知雾闭着睛。

    许知雾仍是闭着睛，嘴贴着茶碗一喝去。

    她无暇细想，昏昏沉沉地睡了。

    许知雾满足地笑了笑，又不确定起来，哥哥知不知她问的是什么？

    接近凌晨的时候，许知雾原本已经正常的温再度攀升，竟又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不倦握着雪团的手却被渐渐冻得没了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