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临叹了声气：“要有什么你就直说啊，我不喜跟你猜来猜去的。”

    薛有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：“我没有让你猜的意思，抱歉，临临，让你担心了。我以为我能瞒过去。我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
    华临皱眉：“果然还是为了那事？你早说啊，我又没有说不同意。就这么个事，你至于吗？找个咱俩都没课的时候，看哪里能领证，好吧？领养那个，我也没说不行，只是这个得慎重，我们先找找资料，多考察一，有合适的，我们就领就养。哎呀，其实这两件事说小不小，说大也不大，好办！”

    薛有年迟疑一会儿，却摇：“不行。再过几年吧，你现在……确实也还太小了。我不能只以我自己的年龄来评断。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，我必须考虑到你。对不起，临临，之前是我太冲动了，我会努力调节自己的绪，你不用担心，也不要在这事上面迁就我。其实，你的顾虑才是成熟的，我反而太幼稚了。”他笑了笑，“以后在别的事上面，如果我又冲动了，你也要提醒我。”

    见他这样，华临反而持起来：“也不是大事，了吧。早晚的事。”

    薛有年失笑：“你还年轻，也没有想过成为一位父亲的事，对孩不好。”

    华临说：“慢慢想呗，反正孩也不会一两天就领养到，中间这时间够我想了。再说了，不还有你吗，你想多的，就是网页浏览记录没删净。”

    薛有年一怔，意识：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华临说：“也不是没删净，就是没删彻底，我随便网上找个恢复件就能复原你的浏览记录了。”

    薛有年了很难为的表。

    华临其实也搞不懂薛有年不育主义这么多年了，怎么忽然父上，偷偷摸摸地看了一堆育儿论坛的帖……

    本来，薛有年把这些相关的浏览记录都删了，华临是没想到的，但薛有年百密一疏，可能是手快或者一时，连带着删了几个华临的浏览记录。

    华临在某些地方会有微妙的界限，比如他虽然偶尔会使用薛有年的台式电脑（他觉得台式电脑的使用终究还是比笔记本电脑好），但就不另建账号和收藏网页，觉得毕竟是薛有年的电脑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他会直接从浏览记录里自己看过还要看的网页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
    那一他忽然起了疑心，就找了个件恢复浏览记录。这事儿很容易，他顺手就了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堆《击就看最全的宝宝辅方》《欧洲/洲/亚洲同恋怎么领养小孩》《领养需要好的100个准备（必看）》《gay合适领养女童还是男童》《女童好养还是男童好养》《宝妈们都来晒晒自家的宝贝吧》《如何把握宝宝的最佳学习期》《3岁宝宝能识多少单词》《同恋领养家要如何从孩幼年期便好孩的心理辅导》《混血宝宝怎么最大化接受多语熏陶》《同恋在国外领养的孩可以读国的学校吗》……

    薛有年甚至还新近注册了欧洲这边的一个gay论坛，就为了问其他couple关于领养的经验……（他大概没想到华临会复原浏览记录，所以没删cookie，华临去网页还是登录状态）

    华临当时像被雷劈到了天灵盖。

    但看完那些，尤其是看完薛有年在论坛里的发言，华临从最起初的如遭雷劈变成了理解与动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薛有年不敢对他坦诚的心。

    大约是仗着在那个论坛上互相不认识，薛有年说了很多从没有对华临说过的话，发了一个的帖。

    华临看到了他与自己在一起的心路历程，看到了他的犹豫、彷徨、脆弱。

    直至如今，他的心都是痛苦的，不敢确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