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读还没结束，宁嗔就已经昏迷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睡得昏天黑地，闭之前还特意补完了昨天没写的作业，才放心的沉眠。

    余恨帮忙检查了他的作业，确认没有太大问题之后才帮他了，又记着宁嗔睡觉前提醒过他除了数学课以外不用叫醒自己，就沉默着让他躲了两节课的懒。

    宁嗔醒来的时候，余恨正低专心在语文试卷的空白角落里画画。

    他的笔细致，其实只拿着涂卡铅笔很专注地画卡通小人，宁嗔视线落到他试卷上画着的素描苹果，很小声地问他：“你喜画画吗？”

    卡通小人的泪顺着脸颊往淌，它被黑的杂线条淹没，文字泡里写着“I　am　tired”，余恨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将视线挪到他上。

    “醒了？”

    早在余恨坐着给妹妹梳的时候宁嗔就意识到了，他这个人上复杂而矛盾的张力。

    他还很年轻，却因为要抚养妹妹，而显得他总要多几分平和的耐心，而突然的产，又令他上多了一近乎丰腴的。

    宁嗔盯着他因为过于绷嘴角而抿的酒窝，突然抬手拨他手腕上的铃铛。

    英语老师专注讲课的声音被铃声打断，着自己扩音的话筒看向二人：“这是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全班还醒着的同学都将视线转来，余恨低装死，宁嗔无语望天，英语老师是脾气好好的漂亮女孩，叮嘱：“不可以上课玩铃铛哦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的语气一直柔柔的，余恨却更无地自容了，用胳膊肘杵了一宁嗔腰间，被他呲牙咧嘴地截住了手：“别打了，腰断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病吧，”余恨压着声音和他对线：“上课摸我铃铛什么，生怕老师不知你刚醒？”

    有人笑起来倾国倾城，有人哭起来惹人怜惜，余恨却是生气的时候最好看，眉心微蹙，底带了儿光，明明凶的，瞧久了又觉得带劲。

    宁嗔捂着自己的腰，手里着笔在纸上写，胡凑近他耳边：“怎么可以这样对我，人家和你穿的还是侣装。”

    “谁要和你穿啊，那是因为我别的衣服都没。”

    余恨真的会被他满嘴跑火车的叙事方式给气得半死，他越生气宁嗔越喜逗他，又顾忌着上课，所以用气音问他：“知不知为什么我摸铃铛？”

    他现在的一切行为在自己心里都和弱智没有区别，余恨懒得答话也懒得想，只是冷冷瞧着他，等着宁嗔自说自话。

    课铃正好响了，宁嗔一伸，站了起来，脚步不停地向外走，却在走远之前俯，以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：“你自己想想，上一次铃铛响起来，是什么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