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一路向前，宁嗔第一次坐在余恨的后背。

    他没有问终，也不问来路，在心中假装的托车是一艘航船，驾着暗恋者一路漂泊，到无人海岸。

    宁嗔微微弯腰，将脸贴在余恨后背，背脊温而宽厚，居住着一个同样温度的魂灵。

    路灯一盏盏被掠过，光斑落他眸又飞快逃走，整个秋天都在这个时候装他底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余恨把车停，趁着最后一薄暮带着他一路飞奔跑已经关门的鸟市场里，十分熟练地带他穿过小巷，走到一片混的垃圾场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，每天都会有不够新鲜的和快死的盆栽被丢到这里。”余恨弯腰在那一堆的葬岗里翻捡，凑了一束艳丽而多彩的束，转递给宁嗔。

    黄的月季，雪白的茉莉，粉蓝的绣球，还有他一直小心护在怀里的那一枝艳鲜红的玫瑰。

    夜里看不清余恨的脸，只有他一双亮，光芒盖过天上残月。

    “……国庆快乐。”

    宁嗔张了张嘴，半天都没发声音，他低，害怕一秒自己的不自禁就要从里透来。

    “国庆快乐。”他抱着，过了半晌才看着余恨笑起来，“走吧，去接皎皎回家。”

    余恨微微，与他并肩，一同走寂静的夜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国庆假一共七天，对于中生来说也不过是在校学习改成在家学习，老师发卷的数量仿佛打印不要钱，宁嗔写语文卷写得快要发疯，终于在假期结束前赶完了所有的作业。

    上课第一件事，自然要检查作业是否写完，宁嗔这几天缠着余恨听了好多语文解题方法，一时间觉得自己无人能敌，然而这样的战斗buff在发现自己漏写一张英语试卷后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“不想上课。”

    一张纸条从侧传来，余恨展开一看，丝毫没有安之，回：“那不可能，你三结束还有大学，不读书就挂科，没得选择。”

    他不解风，宁嗔早就习惯了，不太满意地摇摇，对着表数还有几分钟课。

    班主任显然注意到他的动作，也跟着低看了一自己的腕表，放手里的练习册拍拍手：“好了不说话啊，我们来宣布一个消息，一个礼拜以后开运动会啊，大家有项目要报名的去找育委员，好了，课吧。”

    全班一片喧闹，宁嗔用胳膊肘杵了杵余恨：“你看吧，我说不上课就不上课，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