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会真以为我喜这样吧。”

    从清吧来，陈是里已浮一层殷红的醺意，手机不知何时关了机，他压多，屏幕都漆黑一片，打不上车，他只能步行回家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”陈是的态度仿佛回到初见那天，冷漠地警告：“不要再隔三差五地在群里安利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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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是说：“我没混日。”

    康显摆明气得不轻，扭离去前只愤愤撂这句话。

    陈是面平静：“所以？”

    她笑得很灿烂，也很刺目，像日现在夜里，不合时宜。

    陈是一顿：“在考一级建造师。”

    康显睁大了，难以置信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
    到家后，他低解锁密码，没想被人提前从打开。

    陈是轻描淡写地颔首。

    康显愣在那，再三确认：“意思是不敲了？是这样吧？我没听错吧？”

    狂奔了，仍旧迷失无所获。

    那些痴迷，血，决心，一条走到黑的执念，全都变成了回旋镖，反将他衬得弱，偏激，逃避，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陈是说：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却反驳不。

    陈是目不斜视地绕开她往里走，冷哂：“我还以为我走错家门了。”

    她鼻微，早已注意到空气里残留的味，想想还是关切：“你喝酒了？”

    “作为鼓手，最讨厌的就是被发现，被关注。在一场演，一首曲里存在太，只能说明我本没敲好，本没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，”归月急促地起伏，语气却波澜不惊。尽她面红如血，双目盈盈，像是随时会决堤：“我看到的说法怎么是鼓手是一个乐队的灵魂，堪比房屋的地基，稳不稳全看你，没有你什么都不了。为什么不想被看到，难不应该被看到吗？”

    他嗓音凛然，如在空气里几枚冰锥。

    “懂架鼓吗，稀罕像你一样在舞台中间被所有人看到？”

    康显听笑：“你还没混日？你说你现在在嘛？”

    那些硌在咙里的话，只能和着尝不味的酒咽回，以此麻痹心脏。

    归月僵立两秒，只回过，没跟着往里走：“确认你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忽然觉得，世间每一条路都如斯坎坷，尤其是少有人走的路，众叛亲离是常态，一意孤行是犯病。

    陈是走得很慢，期间神思迷糊，心不在焉，险些跟路过的电瓶车发生撞。

    康显愤地两桌面：“不能！我就是见不得你变成废人，其他三个有谁跟你一样轴一样迂一样不知变通？各个混得比你好！西洲现在都上综艺了，你比他差吗，守贞给谁看呢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女生一动不动。这瞬间她看起来是静止的，像座的玻璃假人。

    他一怔，与门后歪抿笑的女生对上视线。

    归月解释：“你关机了，联系不上，有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——你活得有意思吗？

    又小心发问：“什么事了吗？”

    陈是角烦躁地挑起，回过，几乎是冲声来：“别了行吗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，”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：“想证明什么？”

不能放过我，让我好好休息一阵？”

    “跟我去都，”康显语气：“找事，别这样混日。”

    陈是蹙起眉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陈是想说，人生又不止一活法。

    付了，不见得有好结果；

    对方骂骂咧咧地骑远，陈是一言未发，没劲也懒得计较。

    陈是瞥了脚的影，基本确认，大多绚烂故事的尾声，终究只是一笔灰的独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