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月追过去，刚要开怼，男人陡得回，将手里两颗给她：“去，打。”

    归月接过，一手一个，走向厨房，思及上回在望远镜里的难忘一幕，她左右观察，找到当天的位置，又用手背叩了叩偏的电饭煲。

    陈是碰巧过来，停问：“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归月转脸：“在想你那天都在用筷在敲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能敲，”陈是敛目，继续搓洗池里漂的白蘑，语气闲散：“不用拘泥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还会单手打？”归月回想着。

    陈是偏：“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吗？”

    归月拿起一颗，轻轻掂动：“我就不会。”

    陈是勾，说：“给我。”

    又吩咐：“你手边那个碗也给我。”

    归月挨个过去，陈是便开始示范，他放稳瓷碗，轻击碗缘，悬，壳便听话地自正中裂隙往两边分离，任清顺畅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自如且随意。

    再看碗中，黄如圆日，分毫无损，归月惊讶：“怎么到的？”

    陈是将壳丢去垃圾桶：“控制好握着的姿势和力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眉梢微挑：“跟握鼓一样。”

    归月问：“我能试试吗？”

    “试啊，”陈是示意：“你面前还有一颗，这个不行冰箱里还有。”

    归月却摇：“我是想说，我能敲一你的鼓吗？但你得先教我怎么使用鼓。”

    陈是颔首：“可以，吃过饭，我教你。”

    归月有些意外他的大方：“答应得这么快？”

    陈是微眯：“有哪里不对么？”

    归月说：“我以为你们这些乐手会把自己的乐看得跟专属法宝魂一样，不允许外人随意看随便摸。”

    “乐被人使用才能变成法宝魂，不然就是个空架，”陈是淡淡说着，又略带谑意地笑了：“你还把自己当外人啊？”

    归月字正腔圆：“当然不是！”

    吃过饭，陈是领归月去了自己的练鼓房，这里跟归月想象中区别不大，单独一间，四面白墙，只摆放着架鼓。

    但居中的那家伙过于漂亮了吧，除去亮银的镲片，它其余分都是黑，带着一与主人一致的冷静倨傲，好像随时能地面起立，再利索地转换机械人形态，居临。

    那能穿透和横扫天地楼宇的爆发力，居然就是从这样的方寸之地发去的。

    “好酷。”归月称赞。

    陈是一如既往自负：“也不看看谁在用。”

    归月嗤声，跟着他走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