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　陆笙随手示意旁边立着的侍者开始布菜，“此前见面多有失礼，还望你不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卿容想自家爹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，一偏果然瞧见谢渊有些尴尬地红了耳尖，“尊座不必如此，不过误会而已，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　陆笙当然不会相信这句虚言，但多少要客气客气再引主题，“你们两人的事我已经知了大概。既然你们两相悦，我自不会打鸳鸯的无理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爹爹真好。”　卿容笑嘻嘻地嘴。

    “我在和他说话，你不要嘴。”　陆笙难得地瞪了女儿一，继续看着谢渊。

    谢渊认真复行了个礼：“多谢尊座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这个地步，还叫什么尊座。”　陆笙不满。

    “多谢……陆伯父。”　谢渊迟疑了一，改了。这样称呼教王，总有些不习惯的觉。从过往的对立到如今的……辈。

    桌上的菜不算过于冗杂，清新雅致，甚至有龙井虾仁，显然是照顾了谢渊的味。

    谢渊怔忡了一瞬，终于真切地意识到，在面对女儿的事时，即便是大光明的教王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。

    一餐饭间，陆笙不过是聊了些家常，临走时却忽然想了想，“囡囡，你们二人先去一趟药师谷看看之前你的旧伤，然后直接回临安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　卿容有些不解地望着父亲，“不是说我等天缺老人到了再走么？”

    天缺老人当年叛大光明，得到了楼兰王的庇护，陆笙也并未过于追索。但是此前他派死士夺了卿容遣天十二卫送往大光明的奇“燃灯”送给日圣女乌玛以助她叛，险些毒到陆笙。

    卿容大怒之，前些日才亲自动手，还准备等天缺老人被押送到大光明再算总账。只是如今天缺老人还没到，父亲倒让她先走了。

    “三日前我收到谢鹤尧来信，想要联合大光明铲除拜月教。我也恰有此意，已经回信答应。如今五明齐在教中，各个堂主也将回来。待你们回到临安，这件事也多半商量得有眉目了。”

    谢渊到他手心的那只手一瞬收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　她说。

    拜月教这些年屡犯中原，又与陆笙有血仇。但是依仗苗疆地利与术法蛊术，中原与大光明都始终不能奈何拜月教。如今陆笙筹谋多年，中原武林也终于忍无可忍，只是她没有想到如此突然。

    直到当日午启程去药师谷的车上，卿容仍有些怔怔的。

    谢渊察觉了她绪的低落，垂眸望着她，伸手将她抱怀里，轻轻顺着少女柔的黑发。卿容将脸贴在他微的锁骨窝，伸手抱住他的腰。

    “阿容，这次拜月教一事，我会和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么？”　卿容怔了一，撑起亲了亲他柔的，手指描摹着他结的廓，她清澈的睛望着他，良久很轻地弯起笑了，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阿渊应当坐镇重明山庄。苗疆很远啊。”

    很远，也很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