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比起这个，另有一件事更引他的注意。

    第一颗有模有样的草莓终于在他手底成型。

    细的指尖撑开他的手指，再挤掌心，屈指牵住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见过他，是我之前的室友，常和我打篮球那几个里最…小玲珑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得幸与某个绘画黑的耽误，他们一直在画室待到近十。

    原来，真的有人可以三两笔将艺术细胞的贫瘠，表达得这么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梁夙年前后对比了一，悠哉地想，确实不太一样，他刚刚画的那几坨东西是什么来着？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梁夙年仔细端详了一遍自己的成品：“可我不是已经画好这么多了么？”

    梁夙年尖抵着腮帮，其实他想说他觉得自己画得还，就是谢老师不给他机会，兀自握住他握笔那只手，开始一对一手把手教学。

    梁夙年终于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画像样的草莓了。

”

    梁夙年快，三五除二又给他画了一颗，笔利落顺畅，熟练且自信。

    没沾边吗？

    难得孩气地皱了皱鼻，正想手来，梁夙年却先一步松开了他。

    “……笔要分轻重，上宽窄才能显廓，草莓勾边要轻，草莓籽的时候也是……”

    刚在画布上落一红，就被攥住手腕阻止了动作。

    看他收好画准备去洗颜料盘，梁夙年主动代劳：“我来吧，谢老师辛苦了，坐着休息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你比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谢嘉然从前从没有关注过这个，梁夙年一语惊醒梦中人，难他的手真比一般男生都要小？

    他举起两人的手晃晃，笑意清隽：“牵着正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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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肖池比你矮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，颇有闲心地端详一阵，左手走笔，再反掌将谢嘉然的手裹掌心。

    “谢嘉然，你手好小啊。”梁夙年提笔晃了晃，乐：“看，都握不住我的，还差好一截。”

    都忘了他一个男生，要牵着正好什么呢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谢嘉然摇摇：“你想画就画，没有耽误。”

    确实，他的手比梁夙年的小了一圈还不止，难怪刚刚握着就觉得有些费劲。

    谢嘉然忍无可忍，语气认真地纠正他：“不对，你这样起势是勾不廓的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倾着上为保平衡，左手还撑在梁夙年上，闻言跟着垂目看向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双手。

    梁夙年见他一脸复杂，以为是自己画太快了没让他看清过程，于是贴心地准备放慢速度再来一颗。

    谢嘉然思绪被他带偏得厉害，歪了歪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，一时竟觉得他说得有理。

    谢嘉然没有挣扎，自然曲着手指，指甲修剪得净整齐，在另一只手掌的包裹显得莫名纤细乖巧。

    五指收拢，仿佛炫耀一般：“你看，我就能握住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像个真正的老师，面对他一个毫无艺术细胞的半吊也完全不知敷衍为何。

    梁夙年在当事人不在场的况，从善如吐这个日常避讳字：“但他手跟我一样大，虽然手指比较短。”

    搁笔伸了个懒腰，掏手机看了时间，很有自知之明地叹气：“看来次不能画了，耽误你时间，还莫名其妙给你增加了工作量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久久哑然，第一次受到来自手残的暴击。

    “不过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嘉然心累：“可是这么多有哪一个跟草莓沾边了吗？”

    到底也才是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儿，多多少少有不足为外人的奇怪自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