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忘记带衣服浴室了吗？”

    隔过两秒，他收回目光专注上药，语气随意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谢嘉然说：“我怕布料会磨到伤，就没穿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：“医生没提过包扎？”

    谢嘉然：“没有，说是这程度用不着，让伤透气会好得快些。”

    他坐在桌上躬着腰背，一手搭在自己上，一手撑着梁夙年手腕。

    两人距离被拉近，他一说话，清泠柔的音调便以最快速度撞梁夙年耳。

    仿佛着未散的气，拂过耳朵里千万细的。

    梁夙年手不明显地颤了一，棉签扫过伤，谢嘉然急促了一气，手指条件反收，抓着大的指尖都陷了肤。

    梁夙年只用余光看见，一奇异的绪迅速漫上膛，他忽然觉得嗓有些莫名的发。

    连忙用力闭了闭驱散这奇怪的绪，快速切断余光专注把药上完，扔掉棉签最后一，轻松：“好了，这会儿应该不疼了吧？”

    他一抬，不偏不倚与谢嘉然视线相撞。

    距离不知何时被拉得这样近，近可以数清对方睫的程度，他看见谢嘉然底氤氲的柔气，黝黑清澈的瞳孔装的全是他的倒影。

    哑然失语。

    睁睁看着谢嘉然轻颤着睫无声靠近，直至额抵上他的，彼此换了对方的温度。

    “哥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声音低，悄悄夹带稍藏了两分说不清不明的味：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他梁夙年，这一声“哥”，直接让他大脑都宕机了一瞬。

    这个称呼只有肖池和黎塘在有求于他的时候会鬼哭狼嚎地叫两声，大多时候也是带上名字叫他梁哥。

    他原本觉得都行，叫什么都好，左右只是一个称呼，没差。

    但是谢嘉然仅用一个字就打破了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好像跟肖池黎塘这么叫他时的觉不一样。

    不对，是跟所有这么叫他的人给他的觉都不一样，包括他家隔三岁的邻居小妹妹。

    这是第一次，他清楚地受到谢嘉然对他几乎完全放任的信任和依赖。

    说不清究竟是什么，仿佛被什么从心脏尖端轻轻划过，轻飘飘的，又如植株萌芽破土一般，柔酥麻。

    耳朵尖轻微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