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然持：“那也很好听。”他停顿半秒，无比认真地调：“比我听过的所有钢琴曲都好听。”

    “逗你呢，怎么这么好骗？”

    梁夙年失笑：“这首曲叫《边的阿狄丽娜》，是我妈最喜的一首，据说当年读书时候，她就是被我爸用这首曲骗到手的，后来才发现我爸也是为她临时抱佛脚，弹来弹去只会这一首，差没给她气死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就问他：“所以阿姨是为了弥补遗憾，才让你学的钢琴吗？”

    梁夙年：“可能有一吧，不过学了那么多首，每回他们想听了，让我弹的还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他们还总是嫌我吵。”

    他谈起这个就忍不住想笑，压着嘴角对谢嘉然卖惨：“在家里摆了架钢琴，又想让我练，又觉得我练起来烦人，还合起伙商量过能不能把钢琴到不声，让我练。”

    这个属实有坑儿了。

    谢嘉然脑海里不由浮现梁夙年对着不能发声的钢琴一脸懵的模样，角弯浅浅一弧度。

    “叔叔阿姨是一定开玩笑的吧。”

    他偏去看他，清冷的嗓音因为温吞的语调有了柔的味：“你明明一也不烦人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难得又看见了漂亮小朋友里的星星，好整以暇多欣赏了一会儿，才故意问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真的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低着，抬手用指随意压上一个白琴键，是清脆的音：“你特别好，怎么会有人不喜你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拂过琴键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他看着谢嘉然的侧颜，漂亮到就算灯光暗淡，也能为他的廓打上一层朦胧的光。

    “那也包括你吗？”他忽然问。

    谢嘉然闻言，重新将目光投向他。

    视线缠的时候，梁夙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钩轻轻勾了一。

    很快回过神来，他才诧异于自己是不是昏了，才会问这么失礼又为难人的问题。

    于是在对方给答案之前及时转移话题：“要不要试试？”

    差就要的谢嘉然被这一打岔，表都多了些茫然：“试什么？”

    梁夙年扣扣钢盖

    谢嘉然：“可是我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小梁一秒教会你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说完，将自己的凳挪到跟谢嘉然挨在一起，左手从后绕过谢嘉然，以一个背后拥抱的姿态，双手覆上他的手背。

    手背的温度和对方掌心相贴，如同后背的温度与对方膛相贴，谢嘉然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。

    飞快颤动的睫同样昭示着他的慌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