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月睁着一双睛愣愣看着谢嘉然，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什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，我谈了恋，已经有男朋友了。”

    谢嘉然说完，看着周文月满迅速腾起的不可置信和失望，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。

    碎片一直往落，却始终不到底。

    ——直至手背覆上一片温。

    他转过脸，梁夙年正看着他，底有鼓励，更有被承认份的愉悦。

    没来由的，他一安心了，也有了底气。

    再次看向周文月，逐字逐句：“妈，我今天回来不是为了给路尚过生日，我只是想要带男朋友回家，让您见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胡说什么！”

    周文月如梦初醒一般，忽然抬音量，语气急促：“你弟弟还在这儿，你胡说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妈，我没有胡说，我是认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喜他，我会一直跟他在一起，”

    谢嘉然反握住梁夙年，与他牵在一起：“我回来只是想要告诉您这件事，不是为了征求同意，如果我们在一起惹您不兴了，我会注意，以后尽量不再现在您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行李没有带回来，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没有准备要在这边过夜。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既然事已经说完了，那我们就不打扰您陪路尚过生日了。”

    “然然！你怎么这么不听话！你怎么可以——”

    “阿姨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打断她，牵着谢嘉然站起来，脸上挂着好脾气的笑：“我今天过来，除了让您认认脸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您说。”

    “然然今年放假应该就不回来了，我想带他回家过年，我妈特别喜然然，听说然然过年要去家里，一早就学了好几不用放葱姜的大菜准备着大显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一家人会对然然很好，会好好照顾他，所以把然然给我，您完全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放在桌上的钥匙被碰得叮叮当当响，路尚趁着他们说话，正在试图把串在钥匙上面的小画家挂件取来。

    可惜就在即将得手之际，钥匙忽然被人从他手里一把拿走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弟弟，这是我送给你哥哥的礼，不能给你。”

    梁夙年对着脸难看的周文月晃了晃钥匙，嘴角略弯：“自家小孩自家疼，阿姨应该最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惦记别人的东西不礼貌，阿姨有空还是去帮弟弟新买一个吧，不难找，类似的文店应该都有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，那么我就先带然然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