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机里面的音乐声骤然停止，代替响起了一些沙沙的杂音，度条走到6秒时才传来了外婆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不要把它当成遗产，这个词或许对于你来说是负担了，就看是外婆送给你的十八岁生日礼吧……这样至少会心安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阿霁这个名字，是你妈妈取的，雨雪放晴，怒气消散。她希望你一直个乐观又温和的人……但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，让你遭受连番打击，我们很心疼，也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，林霁才反应过来，那个沙沙声应该属于呼机。这条音频是外婆在病危时候录好的，她早已经将生老病死都看开了，却唯独放不自己。

    林霁狠狠地咬着牙齿，在满员的车厢里没有哭半声音。

    “人老了，总有要离开的一天，外婆只不过就是早了一，所以别哭，也别难过……外婆见不得自己的心肝掉泪。”

    即便是这样，也实在太没息了。

    也没有任何。

    “外婆没有什么能留的，唯一能想到的，你们小孩肯定都觉得俗气……就是一笔钱，它不多，不足以让你衣无忧，但可以解你燃眉之急。”

    “阿霁，如果你听到这条音频了，那么说明外婆已经不在了。”

    【阿霁，外婆的心肝，祝你生日快乐。

    音频里的声音虽然疲惫但还在继续。

    自己的手竟颤抖了半晌都没有勇气去碰，在视线再一次扫过“外婆的心肝”字样时，才敢击播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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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个苍老而又和缓的声音，让林霁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绪，泪夺眶而，瞬间就打了罩，冰凉的附着在睫和脸颊上，让人不舒服。

    首先替赵女士传达这条祝福，其次如果方便的话希望可以约时间面谈。】

    他不打算走了，那糜烂的留学生活是时候终结了。

    林霁暗叹，已经是成年的人了，居然还这么哭。刚想抬手抹一，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着罩，低着时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泪。

    音频到此就完全播放完了，而林霁却在其中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林霁的手已经握成了拳，外婆说的这些，一字一句，都让他想起妈在世的时候和自己的滴滴。温馨也好，冷战也罢，都已经是再也不会重现的回忆。

    所有的泪都慢慢涸后，仿佛一场大梦初醒。

    这么远，这么久，自己一直都在逃避。以为离开了熟悉的地方，就不会再被从前的事缠绕，但其实自己还是那个林霁，没有任何改变。

在两个多月前的外婆葬礼上曾经要过自己的联系方式，但在今天之前，他都没有发来过任何讯息。

    过去的几个月，他经历的苦痛和离别都太多了，远远超了自认为能够承受的范围。而事实上，每当新打击到来的时候，他都会发现自己不得不更一。

    “让你在生日当天听到这条音频，外婆很遗憾也很抱歉……因为，外婆没能陪你成人。”

    “外婆知，过去的几年，妈妈一直对你很严格，因为她对你有太的期许，太多的渴盼…或许是这些太沉重了，都压得你不过来气了，但这些都因为你是她唯一的牵挂……希望你不要怪她。”

    林霁一怔，冥冥之中觉到这个小小的播放键开之后会听到外婆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从此以后都要靠自己了，想要的一切，就努力地去拿吧。别怕摔倒，更别怕孤单，你要记得，妈妈和外婆，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陪着你，我们永远你……”

    已经天人永隔的外婆。

    手上快速地回复了和上一封一样的容，正关掉页面时却发现邮件还有附件，好奇地去开，才看到一条音频。

    开邮件，只有寥寥数字，却足以让压抑了很久的林霁直接洒泪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妈妈和外婆都再也不能你的保护伞了，阿霁自由了，却也要独自面对很多很多的困难……成人后的阿霁，想走什么样的路，想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都可以由自己去决定。”

    林霁再次开手机，退订了回程的机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