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冒药的原因，一阵疲倦也袭击了林霁，想打个哈欠刚张嘴就被对面的人斥责一声。

    赵律闻声从桌面上抬了抬，伸手了被压痕迹的额，拎起答得七七八八的卷，从后排的座位空隙挤了去。

    这样一顿作把桌对面的林霁给看傻了，大早上就醋漱啊，他们俩究竟是谁病得比较重？

    “恩。”林霁了。

    这俩刺儿就算了，林霁是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明寒洗了个手,  一边用巾一边回应，“被你甩掉了。”

    这条小吃街上的汤小笼是一绝的，明寒也是常客，因为上学时间快来不及了，他也没多问林霁的意见，坐后直接把平常吃的招牌包了个乘2份，掰筷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
昨夜的混沌记忆，不禁疑惑开,  “我昨天烧到多少？”

    正常学生是不会一个小时就语文卷的，所以这话也就是说给那些不安分的学渣们听，免得他们不好好题还要东张西望影响别人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困了，一想到一会即将开始的语文科考试，明寒无声地叹了一气，在小蘸碟上倒了白醋，蘸着包闷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难不成题太简单了让特优生都懒得动笔了？

    关老大坐在讲台上，远远地看着最后一排中间位置只有明寒一个人在认真答题，从顾鸿一到赵律再到林霁，齐刷刷地趴着桌与周公邂逅。

    考试时间慢慢地走过一半，负责监堂的另一位女老师蜷起手指敲了敲黑板，轻声提醒：“答完卷的就可以自由活动了。”

    林霁被他的神威慑到，最后真的生生忍过，只是呼一气而已。

    “退烧药再吃一片然后随带着，或者今天考试你别去了，我帮你带个假。”明寒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,  叹了一声气,  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我昨天……折腾你了？”林霁看着他那个神相当不佳的样,  试探着发问，“我隐约记得，我好像说了好几回渴想喝？”

    林霁没有选择再自我折磨，拿笔在卷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自己的名字，站起活动了两手臂，轻轻地绕过明寒，也从后排离开了座位。一直走到讲台边，把全空白的试卷平铺着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哈？”林霁对此完全没印象。

    落目回自己的试卷上，满篇的方正印刷甚至还残留着墨盒的气味，只觉得脑浆间歇式地迸裂疼痛，使他一个字都读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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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明寒的字清冽从容，遒劲大方。

    倒牙酸的东西确实很提神。

    直到忽然传来监考老师一声提醒的咳嗽，“睛看自己的卷”，林霁这才反应过来，这是在考试呢。

    明寒瞪，这东西是会传染的，好不容易喝醋才压去的困倦，别想再给我勾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憋回去。”

    明寒抬了抬孤冷的黑眸,  语气淡泊，“也就是六七次，别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赵律昨天没有见到林霁，今天发现四人同排坐还有小兴奋，一直在耳畔喋喋不休，直到燥讲不动了才又低去用手机聊天。

    都说字如其人。

    阶段检测是一中的传统，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行一次，考试的时候不需要划分考场和座位，就是自己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监考。

    字里行间的优雅邃穆，与他本人孤清桀骜的气质就相差甚远。加上他落笔时认真的神，林霁一时看得有些失神。

    林霁听着稀里哗啦的试卷声，不大耐烦地调转了一个方向，刚好正对着在填写阅读题答案的明寒。

    晨光尚熹微，班级的捣鬼们都各自补着觉，一时间整个教室里很安静，只有沙沙的答题声。

    明寒赞同地，表示自己当然知，“所以我也没揍你。”没等林霁再说什么，又添上一句，“对面小店吃早，去吗？”

    吃好了早两人结伴去上学，因为是三年级统一的开学检测，同学们都早早地教室等着，就连顾鸿一都没有迟到。

    “黛玉”少爷这一病把他的起床气都治好了，因为本就没怎么睡。

    林霁原本澄朗的目光尴尬地四游走，相当懊悔地抬手抚着自己的额，缓慢挤几个字，“不…是、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