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亓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林霁边，仍然笑意盈盈：“在我里你也是小孩儿，哭就哭呗，又没笑话你，但总得有个像样的理由吧？”

    “关老师，我特别矛盾。”林霁说话时又有两行清泪从颊边落，“有时候觉得自己所向披靡，有时候却又不堪一击。”

    我一个人过了很多自己曾经认为本无法想象的事，可就在标榜的时候，又会因为一完全不值得的小事哭到狼狈搐。

    “比如现在，都不知为什么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掉泪，……太烦了。”林霁说完似乎是懊恼般轻踢了一地面，的摇椅剧烈晃动了一后又被他落脚止住。

    连发都很压抑嘛。

    关亓轻叹了一声，“可我觉得着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他把那本题册递回到林霁手里，慢悠悠地接着开：“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稻草，给一个光贴回一发，他不还是光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人都会有极限，你觉得所向披靡的时候可能是99/100，你觉得自己脆弱不堪的时候也不过是101/100，发没什么丢人的，桶装满了倒掉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关老师，你不教语文可惜了。”林霁抬起双臂，叠着垫在自己，仰首看着广阔的夜幕。

    “有你徐老师教语文就够了。”关老师笑笑，抬手拍了拍林霁的肩膀，“要不要把你的桶往我这里倒一倒？”

    比如，为什么没参加考？

    我总得了解你，才能帮到你啊。

    “恩。”林霁轻轻地应一声。

    夜里的风并不喧嚣，是个适合促膝谈的氛围，林霁的泪被一层后也没再落来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胳膊，由衷叹：“应该是十八年来过最后悔的事了，实在对不起过去那么努力的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一时冲动确实值得难过，但是没必要一直后悔去，现在不是又站在起跑线上了吗？”关亓从小板凳上站起来，语气温和，“成就是总会有好的，也有坏的，才是完整的。你以后的路，还远着呢。所以好好休息，尽快调整过来。”

    林霁终于又笑来了，嗤讽着，“我简直太完整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这么大个，别窝在这多愁善哭鼻了，明天让师娘给你好吃的。”熬夜上的班主任老师打了个哈欠，然后又接了一句，“顺便让她看看是哪个小了白卷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明天补上还不行吗？”林霁扁了扁嘴。

    就那个材料作文的立意，我都翻来覆去写烂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‘还不行吗’你当然得补上了。”某位惯着孩，了自己媳妇任教科目白卷的班主任老师，这会才好笑地反问了一句，“还有考试那天，你小是不是打架了？学校的铁围栏谁给拆的？”

    黑灯瞎火里，林某人破涕为笑，一咬定，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周末快乐，双更快乐。

    第32章

    夜里睡得太晚,  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林霁才睡惺忪地爬起来，而且这也不算是自然醒，完全是因为从窗传来了清晰的校园喇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