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吐净了牙膏沫，抹了两把脸，还没来得及用巾，玻璃拉门就哗啦了一声，原本安逸躺在沙发上的大慵懒地探了探。

    “拿了毕业证的瞬间觉自己老了好几岁。”

    “穿上。”明寒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么明显的事,  只清冷的两字回应。

    关老大趁着走路的间隙还回叮嘱站在一边的林霁和明寒，“一会没事儿的时候，你们俩去赵主任办公室，把我们班的毕业证抱回来。”

    走教务办公室的门，明寒手里只攥着自己的一本证书，其余的都被林霁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中班级里面男女同学比例失衡的况再常见不过，十七班更是理科班男多女少的典型，即便矮不一的女同学全站在一起也就只有个位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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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集照拍好之后同学们三两同行地散开，各自摄影留念去。关亓刚从一群同学脱来，来不及整理衣领便被另一群抱着胳膊拉去合影了。

    学神级别的选手就是比较豪横。

    瞥了沙发上那个脱得只剩背心短的人，他居然还晃着两条白的大，抱着电脑视频播放件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这小……

    林霁的语音仍然笑，略有些顽劣地应了一个“哦”字。

    照学校惯例，考之前，三年级的同学都会有几天的假期。不过对于大多数的学生来说，这几天的时间与其说是养蓄锐，不如说是煎熬万分。

    称考前也能过得舒坦的，一半以上都是假的，就连学霸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自己就是倚在这片繁叶相衬的窗听到明寒被分了十七班；就是走在这条芳馨常驻的小路上时觉得孤一人；就是在这个校园里重复着旧的征程却开启了新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你要上厕所？”

    “站得再凑一，好了好了，三二一……再来一张。”

    一直到这会儿，距离考场只有十几个小时，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明寒在班里原本不算矮，但经过关老大的提醒后不少男生都特意踮了脚，这么一来大家的倒也差不多。为了整队形考虑，也不便计较那几厘米的差距，自觉地了一层台阶站到第二排，接着又有好几个同学行了位置挪动。

    一气呵成的动作先是让林霁顿了半瞬，然后才回神朝他轻声笑：“小舅也不行？”

    重新检查了一遍两个人的考试袋，又收拾好可能用到的各东西，就连胃药都准备了两片，用塑料封袋装好了林霁明天要穿的衬衫袋里。

    过去的年月仿佛如昨。

    明寒的话音还没落，林霁就已经走来了，双手从后环住了他的腰，倚仗着优势，把颌线地埋了男朋友的睡衣领里。

    终于调好队形之后，摄影师微俯对着机钮，把这一瞬的夏日光和青年少都永久保存了来。

    园里的儿都开了，林霁看着熟悉的草木风景恍然想起十个月前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，十七班的男同学自己调换一位置，个矮的男生往前排来，站在女同学队伍的两边。”

    台阶上的同学们一声哄笑。

    “这就去。”林霁笑着朝老班挥挥手，示意人气王安心地去拍照吧。转朝向明寒的时候，角眉梢掬着的笑意更加灿烂清澈。

    “哎，发现没有，现在关老大和我们说话习惯的用语就是‘你们俩’，我和你看上去……是真的有那么般吗？”

    面对男朋友的调侃，明寒只一笑置之，与他并肩走在通往教研楼的小径上。

    闷在家里备考的这几天，明寒发现自己既不去题，同时也休息不好，每天脑里都堆着一些七八糟的杂事，行甩都甩不掉。

    关亓站在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，见迟迟没人来，拧抬朝着台阶上层看了看，笑着打趣开：“最后排那几个，不愿意挪就赶踮脚啊，别磨蹭耽误时间。谁给你们的自信赖在那188、190选手边？换成是我早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午的骄正盛，学生们吵吵闹闹地找着适合自己的位置，林霁就在闹之中无声无息地移了两步，站到男朋友的正后，宣示主权般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班里一抓一大把的糙汉们平常倒也能和女同学打成一片，但这会儿大家却都不太愿意因为劣势站到妹堆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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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寒闷声咬了咬槽牙，沉默着走卫生间刷牙洗脸，准备睡觉。

    几人刚换上外，耳边就响起了中气十足的声音。摄影师正一边调试着机，一边挥手朝台阶上的学生们指令。

    “那我可比你老得早多了。”两人沿着来时的路一起回去，偶尔见丛间有蜂蝶飞舞，一片明媚宁和的景象中，林霁笑着了句：“学弟，毕业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