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沉寂半晌，周衍率先开，没回，但这话是对陆知燃说的。

    陆知燃如负释重，冲着周荷礼貌地微微鞠躬，然后越过厅堂走楼梯奔向二楼。

    诺大的厅堂又安静来。

    周衍两步走到姑姑后，熟练地推动椅带人来到沙发区，低的一瞬，不经意间看到姑姑的发白了一。

    向来注重形象的周荷，居然允许白发的存在。

    周衍拾起那白发，轻声笑着：“姑姑，你有白发了。”

    周荷并不意外：“早就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帮你掉？”周衍试探地问。

    周荷应声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一白发不会浪费太久的时间，周衍动作利落脆，攥那白发，迅速扯了来。

    他用纸巾包好，学着景逸宸的模样将用过的纸巾缠成两圈，扔了垃圾桶。

    一秒后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一件多么“有病”的事，当即脸一黑。

    周荷指了指沙发空位，示意他落座。盯着他瞧两，问：“怎么了，心不好？”

    周衍坐姿散懒，翘起二郎，从兜里摸来一烟，没燃，放在鼻尖嗅了嗅，老神在在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周荷问：“明天上午你这边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
    周衍夹烟的手一顿，不答反问：“姑姑有事？”

    “你姑父明天早上的班机，十钟到公司，我已经通知了律师，明天上午签订权转让协议，”周荷瞥一二楼的方向，收回视线，语气意味，“小衍，拒绝我为你安排的联姻，选择了陆知燃，你对他是不是认真的，还是说为了权...”

    “姑姑，”周衍打断她，掀了掀，淡定回应，“我和知燃是一见钟，现在很稳定，至于以后能不能白到老，谁又能说的准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成家了，安分一。”

    周荷是七十年代的人，婚姻观相对传统，她虽然不喜陆知燃，但也不希望周衍拿婚姻当儿戏。

    周衍笑笑岔开话题，重新说权的事：“明天上午我会准时现，我在公司等姑父，最近这段时间辛苦姑姑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站起叫来阿姨，吩咐阿姨带姑姑回房间休息。

    阿姨急忙迈着小碎步过来，推着周荷往家用电梯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上去之前，周荷忽然用手拦住电梯的应门，瞅着周衍句：“小衍，陈落要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名字，周衍意识地轻挑眉，然后无所谓地：“好，知了。”

    第14章

    晚上还有应酬，周衍打电话叫白哮到车库选一辆商务车在门等着，他回房间换衣服就楼。

    走到三楼拐角的位置，他与蓬垢面的周未晞撞个满怀。对方好像刚睡醒午觉，一家居服，披散发哈欠连天，鼻梁上架着的无框镜蒙上一层雾气，嘴边的还没有净。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注意形象，”周衍上扫两，嫌弃的同时又像老父亲般一脸愁得慌，“你还嫁不嫁人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