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、婢舍不得娘娘。”

    贵妃不知作何想，略过她，将视线放在姜韵上：“柳月说她舍不得本，那你呢？”

    殿稍静，只有冷风在楹窗上的涩声，着娘娘的视线，姜韵心中稍，呼不禁轻了些。

    想去岐王府吗？

    扪心自问，是想的。

    能当被人伺候的主，谁又愿意去伺候旁人呢？

    但姜韵比柳月清醒。

    如今的岐王府，王妃受且有在，府中还有侧妃李氏，李氏去年诞了岐王的，地位稳固，连王妃都轻易奈何她不得。

    除了这二人外，尚有良娣、侍妾不知多许人。

    娘娘如今执着地想送人岐王府，不过是在和岐王妃置气罢了。

    但若到时，她真敢仗着贵妃的势，对王妃手，恐第一个对她不客气的，就是贵妃娘娘。

    真了岐王府，那时的境不亚于四面楚歌，举步艰难。

    姜韵一地握手心，没时间让她想太久，她稍抬，恭敬地回答：

    “婢听娘娘的。”

    说了和没说一样。

    贵妃多看了她一，遂后，挥了挥手：“行了，皆去罢，本再好生想想。”

    了正殿，姜韵和柳月一同朝厢房而去，快廊时，柳月忽地上前一步，压低声嘲讽：

    “说甚皆听娘娘的？前些日你勾搭殿，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！”

    “旁人不知，我还不知你那些不要脸的心思？”

    说罢，她想用胳膊肘去抵姜韵，岂料姜韵先踏了一步，叫她的劲落了空，从台阶上磕去。

    顿时，她的手背蹭破了一片，殷红的血迹渗，柳月惊呼了一声疼。

    在旁人听见惊呼来探望时，姜韵先上前一步蹲，扶着柳月的肩膀，柳月呸了声：“不用你假惺惺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尚未落尽，她脸倏然惨白，惊惧地看向姜韵。

    旁人看不见的地方，姜韵握了她受伤的那只手，浅叹了一声，低声温柔：

    “柳月多年，怎还不知少说多的理？”

    “你若还记不住，我不妨帮帮你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轻柔，连看向柳月的视线都透着担忧，可柳月脸上却蓦然褪尽了血，被姜韵握住的手疼得轻颤，却不敢轻呼一声。

    她记得，当初有一位婕妤刚时，颇有些得，对娘娘不敬。

    姜韵也是对娘娘说了一句：“那婢帮娘娘解决这烦恼。”

    未有几日，就传来那位婕妤溺亡的消息，那一段时间，柳月几乎见着姜韵，就要躲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