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、全是血……殿可看见了？全是血……全、全是血……”

    她死死闭上，咬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付煜脸倏然一变，擒住她的手，不许她动，怒不可遏：

    他不着痕迹拧眉，落在许良娣脸上的视线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妾还未知晓他，就全没了！是妾无用啊！”

    倏然，泪珠悄无声息地落。

    她哭着哭着，忽然抬手捶打起自己：“……都怪妾！都怪妾！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在怪自己，还是在怪本王？”

    许良娣一怔，傻愣愣地仰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府后，就略得恩，往日不冒，也不和王妃、侧妃争，殿喜她这般，对她素来不会过分冷声。

    付煜将那分悲恸忍，对许良娣的怜惜淡了几分，平静：

    许良娣哭着摇，仰着掌大的白净脸，噎混地问他：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她才哽咽着声：

    “妾不问了！妾不问了！”

    “殿、殿……妾无用……”

    许良娣浑一僵，堪堪睁开，攥住付煜的衣袖，害怕地摇着：“殿！殿！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“妾都听殿的！”

付煜衣袖的手都在轻轻颤抖：

    他面无表地拂开许良娣的手，转之际，却是顿了顿，凉声：“你放心，若真是李侧妃，本王自会严惩不贷。”

    许良娣哭得肝寸断，泪打付煜的衣裳，付煜呼渐渐变得沉重，他哑声说：

    付煜冷脸了室，刚越过屏风，就撞见女眸中的担忧。

    许良娣是江南人，一糯小调平日甚得付煜心。

    即使她疼痛绝时，外间的声音，她也听得到，殿的那一句“侧妃怎么跪在这里”，她更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“你刚小产，绪不宜激动，好生休息。”

    才叫她觉得，即使李侧妃害了皇嗣，他也会包庇李侧妃？

    付煜脸冷沉得骇人，他掩眸中一闪而过的沉痛，抚在许良娣发丝上的动作却甚温柔。

    她怔怔地唤：“……殿……”

    许良娣拼命地摇：“是妾的错！妾明明察觉到了不适，可妾却没有在意！”

    付煜收回了抚在许良娣发丝上的手。

    “没了！没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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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问得很轻，连试探都透着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可她如何敢说怪殿？

    “殿，如果、妾是说如果，若真是侧妃导致妾小产，您会为妾作主吗？”

    付煜眸却倏然顿住。

    她生得模样也好，明眸皓齿，柳眉稍稍一弯，就甜糯得不行，她平日里总挂着乎乎的笑，如今却泪珠如何也止不住。

    他在许氏中究竟是个怎样是非不分的人？

    “够了！”

    适才，这还是殿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。

    她一番害怕地退让挽留，却是让付煜觉得可笑地摇了摇。

    许良娣呼一滞，她死死咬，憋住眸中的泪。

    “妾没有在意啊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付煜垂眸看向她，冷声一字一句：“本王说了，不是你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