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韵睑轻颤着，在脸颊上打上影，半晌才说了句：

    “婢担心殿……”

    她语气很轻，透着迟疑不定。

    付煜眸稍凝，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许良娣小产，他的确沉怒，但若说伤心至极，却还不至于。

    不是他对许良娣腹中未世的孩薄凉，而是，从一开始他就不知晓那孩的存在。

    没生过期待，自然不会多生失望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付煜忆起今日许良娣的话，敛眸中一闪而过的烦躁。

    须臾，他撂了木箸，淡淡：

    “收拾了吧。”

    姜韵倏然噤声，付煜晚膳只用了些许，若往日伺候的人许是会打着胆劝解，但今日却都一个个作哑状。

    都知晓殿今日心不好，没人想往霉上撞。

    待一切收拾罢，姜韵就和往日一般，准备退，谁知晓，刚转就听后传来：

    “今日姜韵守夜。”

    姜韵一怔，错愕地抬首。

    若她没有记错，昨日是雅鹊守夜，论值守，今日该是到雅络了。

    在姜韵没来之前，雅鹊和雅络是前院的大丫鬟。

    除了张盛和刘福外，这前院就雅鹊和雅络说的话最有用，往日也皆由这四人守夜。

    莫要觉得守夜是个辛苦活，这是能主的活，底不知多少人羡慕着。

    想至此，姜韵不着痕迹地扫过雅络一，却见雅络似松了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姜韵顿时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今日不同往日，殿心不好，雅络不想这时凑上去，也实属正常。

    她心中苦笑，旁人皆不想凑上去，她又何尝想？

    一行人垂轻手轻脚地退去，张盛临走时，低声嘱咐：

    “殿会夜起，姜姑娘记得留意。”

    姜韵将这暗暗记在心中，知晓今夜不得睡得太死。

    张盛说话并不隐晦，付煜听了一耳，对张盛有些不耐，却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。

    等房间中只剩姜韵和付煜两人时，顿时陷了一片安静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