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主任：“啊？这么多？采够料了吗？给你留一千吧。”

    盛时：“行。一千。”

    庄晏在一旁暗叫不妙，他们来得太迟，采访对象一个都没扑到，偏这傻帽开就要一千字的版面，那得多少字啊？

    想来还是他执意要开车，不肯搭地铁，路上耽误了时间，于是有心虚地转向楚云帆。“小帆帆，帮帮忙呗，江湖救急，不能让我们没法差啊。”

    楚云帆快地说：“行！素材直接发你，还是发盛老师？”

    这其实是同城线突发的常规作了。现场就那么多素材，千把字的消息稿，谁写来都得差不多。而同城跑现场的，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，都互相认识。一来二去的，谁没赶上趟或没找到人，跟同行拆兑些素材，也能拼个报来。

    楚云帆帮得更彻底，她让同事直接把采访资料发了一份过来。

    俩人谁也没注意，盛时在一旁变了脸。他搁啤酒，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不快。“谢谢楚老师，不用了。我先回去写稿，你们慢慢吃。”

    说罢起便要离开。

    “不是等会儿。”庄晏顾不上手上的油，莫名其妙地一把拽住盛时，“怎么了这是？就非得赶这一会儿？人楚云帆好心帮你找材料，你连句谢谢都没有，几个意思？”

    盛时垂睛，凉凉地看了一庄晏。“放开。”

    第5章

    庄晏没松手，盛时使劲一挣，挣脱了他，径直穿过烧烤摊走向路边，打车去了。庄晏和楚云帆面面相觑，庄晏面上有过不去，讪讪骂了句，“哎我。”

    楚云帆心了然，“得，伤自尊了。年轻孩理想上，咱都没问人家需不需要，就上赶着给人直接拿素材。行了别吃了，赶追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自己吃，别浪费啊，账我结过了。”不用楚云帆提醒，庄晏已经起往外走了，一边还回过跟楚云帆歉，“对不住啊，回哥请你吃大餐。”

    楚云帆一咬掉一个鱼，挥挥手让他赶。

    九半。城市夜生活开始苏醒。漫天飞舞的柳絮也被霓虹灯染上了绚烂的颜，酒、音乐、烟熏火燎味、声笑语，这是严肃疲惫了一整天后，独属于大都市生活中温柔而慵懒的一面。

    但盛时没心思欣赏这份闲适与慵懒，滴滴打车排队排到86，招手拦车，来一辆满客，再来一辆还是满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