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跑现场去了。今天有个讨薪的,好几十个人呢,还有人在公司门服毒自杀。”
本来,记者从外地差回来,是可以在家休息一两天的。庄晏把脏衣服
洗衣机,冲了个澡,
在沙发上打了两把游戏,空虚又无聊,
脆换了衣服直奔报社。
再往外是一圈记者,有的将讨薪者家属拉到一边单独询问,剩的扛相机的扛相机,扛摄像机的扛摄像机,镜
一致对准方圆能源的大门
。
“是啊是啊,人都到喝药的份上了,还没个说法,那我们就只能报方圆能源拒绝就此事接受采访了。”
庄晏笑:“别说您了,扛机
的现在姑娘都比汉
多了,我们摄影
姑娘也猛,都能当男人使。”
回来,破天荒地去了报社。
他碾灭烟,“哪儿讨薪呢?我去看看。”
庄晏缓缓吐烟,“盛老师以前哪家的啊?没见过。他不是跑
线突发的吧?”
盛时混在人群中一言不发。他的注意力既不在讨薪者家属上,也不在公司
上,只是一脸淡漠地低
刷着手机。
这当然不能让在场记者们满意,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去。
“方圆能源”门围了一圈人,僵持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了。十来个健硕的保安排成一排,把门
堵得严严实实,服毒的几名讨薪者已经被120拉走,余
一拨家属扯着保安的袖
厮打哭闹。
保安早就等着这一声,立动手推搡起来,盛时穷追不舍,绕开推搡成一团的保安和同行,往前跨了两步,“方圆能源是否考虑退
滨海度假村项目?”
经理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,类似“我们一向保护员工的合法权益”、“公司正在协商解决问题”和“涉及到法律问题要依法理”的场面话。
此时正是午两三
最
的时候,大家午饭都没吃,有记者等不
去了,放声
:“让康总
来给个说法吧!”
他这一吆喝,应和声此起彼伏——“是啊,让康总来说一说,到底什么
况?”
“这次被欠薪的都是贵公司在滨海度假村项目的员工吧?滨海度假村的项目停工已经两个月了,方圆能源打算如何理这个项目?”
此言一,人群先是安静了两秒,之后更多的问题便砸了过去。站得靠前的记者们伸
手臂,尽力把话筒和录音笔往经理面前凑,几乎压在保安
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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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差回来。”庄晏给曹主任递了
烟,两人接了火,站在走廊窗
风。“盛老师呢?”
一只手从背后撑住了他,接着,盛时猛地被人
圆脸经理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,一会儿看看这个提问者,一会儿看看那个提问者,张结
,最后决定哪个问题都不回答。正待离开,只听见一个冷冷清清的男声拨开众人,问
:
圆脸经理后退了两步,扫视着前无数张吧嗒吧嗒开合的嘴,终于怒了,手一指,指向最后那个刁钻问题的始作俑者——《今日时报》盛时——怒
,“
什么?你们这是扰
我们正常的工作秩序,让他们走开,都走!不然我们报警了。”
不一会儿,一个自称经理的圆脸西装男现在门
,经理一
现,本来在外围的记者们“唰”地围了上去,话筒、录音笔、摄像机和相机堆叠在一起,越过保安们的肩
,挤在经理面前。
“哟,庄儿来啦?找活儿吗?”正巧曹主任从办公室里踱来。
“他外地的吧,老梁招来的。”曹主任脸上带着
的惆怅,“那一看就不是跑
线的,不知老梁从哪挖来这么个宝贝。啧,本来要
岗三个月,老梁
是给压缩成一个月,他一走,我们这儿就又成女儿国喽。”
不知不觉来到三楼,朝办公室里探看了一
。
他话没说完,一个壮的保安便冲了过来,一
掌拍掉了盛时手里的笔记本和录音笔,狠狠一推。盛时被推得一个趔趄,
着倒退了两三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