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选我？”

    楚云帆不解。

    “《新闻周刊》一向选稿极严，圈里多少知名作者排着队给贵刊供稿，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作者，楚老师为什么会找我约稿？”

    楚云帆细眉一挑，“你不是什么知名作者？”她微抬，这更让她显得有女王般的睥睨神气，“就当碰运气吧，我看了你几个稿，觉得不错。我可不是刘骥那傻缺，非得把人扔去卧底才能考察到底是骡是。都是混写作圈儿的，看文字觉就知几斤几两。”

    盛时失笑，脑海里一个反应，是这楚云帆一张嘴又快又利，倒真的跟庄晏很。想到昨日庄晏说，老梁敢跟总编拍桌，却单单怕自己的老搭档和如今的属何灿。无端觉得，这俩人还有意思。

    嘴角不禁微微挑起，“楚老师对我这么有信心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楚云帆似不经意地抬，“盛老师，非常像我的一个……怎么说呢，故人。”

    盛时合地给了个好奇的表，“哦？前男友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楚云帆摇，“是一个……朋友。网友，或者至少我以为曾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她脸上绪一闪而过，好像混合着似有若无的伤和怀念，只一瞬便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“惊风飘白日，光景驰西，盛时不再来，百年忽我遒。”楚云帆笑了笑，“盛老师一定很喜这首诗吧？”

    盛时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只说，“能有楚老师这样的朋友，你的朋友真走运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盛时依旧去劳务市场等活儿。后脖颈和手臂上都贴了膏药。中午，没活儿的人凑一堆儿烟吃饭，有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哄笑着，拍着他贴膏药地地方，问他一百块给人搬家不。

    盛时脖一缩，讷讷地开：“总比没有。”

    一阵哄笑，“憨批，都像你这样，我们早都饿死了。这就不能跟他走，次再这样你也别在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一个中年人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，“你个球愣也不想想，为啥就你接，别人都不接？别坏了行价。”

    盛时呆呆愣愣地反问：“应该要多少？”

    周围嘘声又起。“你他妈该不会连算数都不会吧？中学毕业证拿上没有？挣钱都不会跟人要价。” 中年男人也被他气笑了。“去，给老把那几袋泥搬了，老教你怎么跟人扒活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