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，不要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要带馅儿的、不要麻辣、沙县、不要黄焖米饭。”庄晏不耐烦，“行了知了，还有啥要求？娘娘您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也不想吃粉……”盛时弱弱地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真的很好奇，四大小吃三家你都不吃，你是怎么在频繁的差中活来的。”庄晏“吱”的一声把车停在了兰州拉面馆外，“车。”

    面其实也没吃几，庄晏不让他放辣椒，盛时嫌吃起来没味，磨磨蹭蹭在那儿拿筷挑着面条玩儿，看得庄晏直皱眉。“面你也不好好吃，早知就吃黄焖了，你怎么这么挑？黄焖有什么不好的？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富二代为什么喜吃黄焖？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喜吃挞？”

    “小时候吃得少，童年缺憾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黄焖米饭就是我的童年缺憾。”

    盛时：……

    午，两人照胡二弟弟之前留来的地址，开车寻了过去。这是并州市另一个县的村，跟之前黑砖窑所在的村有段距离。

    村凋敝，这年大分青壮年都上城里打工去了，家里就剩老人孩留守，但胡家是个例外，他俩没费多大劲就打听到了胡家的位置——村里人都知，“胡家那个有问题的老二，前些日找着了。”

    胡二被安顿在弟弟家外一间偏房里，与黑砖窑比起来，倒是有床有被，遮风挡雨，整个人看着也净了许多。

    胡家老三的媳妇一看来了两个城里模样的人，大倒苦。家里一个老公公，现在又回来一个有轻微神分裂的二哥，搅得胡家老三也没法去打工，守着不足二亩地，连孩学费都不起。

    胡家老父亲年岁已，自己本来也不了重活，要靠三儿养。听儿媳妇大倒苦说二儿拖累了一家人，也只敢吧嗒吧嗒着烟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盛时客客气气地应付了两句，撇开胡家老三媳妇，一掀帘，低钻偏房。

    “胡哥，是我。你还认识我吗？”他蹲在胡二面前，轻声问。

    胡二整个人呆呆木木的，唯有唤到他的名字时，那双睛略微有反应。他垂看着前的年轻人，这么净整洁，他认不，他不知自己的生活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产生集。

    “小松你还记得吗？”盛时看他没反应，换了个提示，“发烧那个小松，你还给他来着。”

    “小……松？”胡二疑惑，沙哑地开了。

    “对，小松。我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。小松现在也院了。”

    胡二慢慢放松了来，半晌吐一个字：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之前说，有人被铁锹打死了，你们把他抬黑砖窑，但没埋掉，记得吗？你们把他送到了哪里？”盛时着他的膝，提醒他。

    “死……死了？”胡二疑惑，那双木讷的睛一呈现害怕的神，“谁死了？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