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时：等真相大白后我会告诉他的，但现在不行。时机不对，我心里没底。

    楚云帆：是因为昨天见到施清沛吗？他不认识你吗？

    盛时：不认识。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更复杂。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的预。

    楚云帆：所以你接来要什么？查海上那个项目吗？

    没等盛时回答，庄晏又在咣咣咣敲门：“哎你不是吧，这还害羞了？睡都睡了别不好意思，赶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整整一天，庄晏就像求偶成功的雄动一样，围绕着自己的偶不停地献殷勤，又是夹菜又是冲咖啡，盛时走到哪儿，他就跟到哪儿。

    盛时说想收拾收拾屋，他就脱地去倒84消毒；盛时要看书，他就抱着电脑，非得跟他挤在一起。嘀嘀咕咕说个没完，从自己穿开时一直讲到中学阶段，其名曰“先让你了解了解我”，把盛时烦了个够呛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，盛时回客卧上网查资料，庄晏就搬个电脑赖在客卧床上，说什么也不挪窝。盛时拿他没办法，刚说了句“你好歹拿条夏——”话没说完，庄晏一蹬从床上起来，飞快地跑到主卧，披夏凉被嗖地又窜了回来，快地在盛时的床上打了个。

    全程不过十秒，完全不给盛时反悔的时间。

    临睡觉时又开始挑三拣四，一会儿嫌客卧床不够舒服，一会儿嫌空调声音有大，十分钟后，狐狸尾终于藏不住了，夏凉被将盛时一裹，直接扛回主卧。

    “你脸怎么这么薄？睡都睡过了，还要搞分居吗？”他呼噜呼噜地了两把盛时的发。

    “你脸怎么这么厚。赶关灯。”盛时睡朦胧地说。他嗜咖啡又酷熬夜，其实是有神经衰弱的，稍微有困意就得赶睡，否则就只能睁到天亮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换了床不习惯，还是边突然多了一个活，今夜睡得格外不踏实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卫记者让我这么说的，他说只有把这件事来、闹大，我们才能拿到赔偿金。”

    一张张材料漫天飞舞，几乎把他淹没，每一张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，他一张张看过去，每一个字都认识，连在一起却每句话都看不懂。

    “小山。”一个熟悉的、充满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“除了1 1=2以外，没有绝对的真相。你以为他们告诉你的就是真相吗？那只是他们想呈现给你的那一分故事。”

    材料上的字渐渐消失，他慌张地到找手机，想要在字迹消失前将材料拍来拍来，但材料太多了，字迹在消失，连纸张都在渐渐变得斑驳、发脆，手一捻就化成碎末。虚空中好像还回响着绝望的声音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