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施清远从后面环住了卫南山，轻轻在他脑后吻了一。

    他没听见卫南山清浅的呼，知他没睡着。卫南山清瘦，蝴蝶骨硌着他的。

    “小山，你要我拿你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华恒中国分公司，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，我就是个被放在嘉明公关历练镀金的副总，甚至我父亲，他是华恒集团的董事，你以为所有的事他就都能自己主么？”施清远的嘴贴着卫南山的发，轻轻地说。

    “小山，人在商界，不由己。我不让你这事，并不代表我认同这法，我是在保护你，保护我们的。伤亡者家属一定会得到应有赔偿，等我能完全掌控华恒中国分公司后，一定让公司逐步剥离这些事，成么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在洗钱，对吧？还涉及到谁？有大人？不能说？”卫南山语调冷静，“师兄，你知行贿受贿，洗钱，这些行为追诉期限有多吗？你摘得净吗？”

    说什么都迟了。第二日报面世，达建设的项目工程施工时发生垮塌事故，导致四十人死亡。报最后，记者卫南山留了个后续报的，隐晦地提到，达建设或存在严重的账务问题和资质问题。

    报一，达建设价大跌。

    两日后，达建设发表公开信，称将会对施工中伤亡工人的家属提供抚恤金，同时贴律师函，称卫南山报不实，他们将提起诉讼，并向报社和主门对记者卫南山行投诉。

    “投诉呗。”站在社、总编、书记和门主任面前，卫南山脸上波澜不惊，“我可以提供采访对象的录音、现场照片和线人的书面材料作为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投诉报不实这件事好解决，上面查来，你有采访材料和采访对象作证就行。”书记严肃地说，“小卫，达建设投诉你收受大额财，以报负面新闻为要挟，要求达建设给你100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七八糟。这太可笑了，有证据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的，达建设称，他们曾通过嘉明公关给你送过一系列奢侈品，连品清单都列来了，你自己看吧。”主任扔过来一摞投诉材料。

    卫南山冷笑，拿起投诉材料，一页页翻看，脸一寸一寸地苍白去。

    “胡说八，不是这样的。”卫南山急急地说，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不去了。“这是”什么呢？装电脑的背包还在后的椅上扔着，清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，就这么个看上去不难看也不丑的包，两万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