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越懒得搜当地，常常就近找个肯德基凑合。

    肯德基每季的新产品都吃过，每次餐都要来一盒挞。

    每次吃，都像是一场无声的缅怀。

    用楚云帆的话说，吃个肯德基跟上坟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过得……”盛时慢慢地说，停来思索了一，“不算好吧。老是忍不住想起你。就过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路就在一墙之隔，如今洒车变消杀车辆，的都是消毒。音乐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，势地挤庄晏的耳朵里，成一场令人眩的轰鸣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……我也不太好。”庄晏结结地说，“因为我也老是想起你。”

    他后来养成一个无聊的习惯，就是偶尔会给盛时那个国的号码打电话。一开始三天两就得打一个，后来慢慢变成一周多打一个，再后来一个月打上一两次。其实也从来没奢求过有人能接起，就是，想拨过去而已。

    中间有一次，电话里传来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”，庄晏一慌了。是那无能为力的慌张，好像是盛时终于定决心，无声地斩断了与过往的一切联系，而他只能被动接受。但过了没两天，再拨打过去，电话另一端就又成了接通那缓慢的嘟嘟声。

    嘟嘟声也比停机令人心安。

    “你都没怎么变。”几秒钟的冷场之后，庄晏说。

    就是看上去有憔悴。想来应该是连续几天连轴赶稿，没好好休息。平宁市封城，理发店不开门，盛时发太了，随意地拢在耳后——动作这么熟练，他之前不是还搞过乐队呢？是不是也留过发？是不是也是这样，举手往耳后一拢，落拓不羁又风万。

    盛时笑了笑，“怎么没变，庄晏。我都老了。”

    老到不想回看漫来路，不想再在风雪里跋涉；老到举不动矛与恶龙搏斗，没有心力再去追求往日的恩怨，只想越过千山万，再回来看你一。

    庄晏短促地笑了一声，使劲了鼻，“没事，你老几岁我就老几岁。我不嫌你老，你老了也是老帅哥。”

    “庄晏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建设大153号的宾馆，找前台小给你开501房间，把我电脑送过来。等我给她发微信，你就说我让你取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电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写稿。”盛时说，“刚拍的照片还没导来，你不要了吗？搭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