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大分市民还是很难走家门，的这时候能自由行动的，除了媒记者，主要就是司机、班的志愿者、医生和社区工作者。

    但空的路好像一就有了生气，越接近江边人越多，天上飘起细雨，有年轻人——大约也是同行，有的对着镜直播，还有把微型三脚架支在地上，架着手机，即兴在空旷的街起舞来。

    车从他们边驶过，盛时安静地向窗外看着，“风沉醉的夜晚”，风沉醉，不知为什么，脑海里突然蹦来的是这个词，不知是“风”还是“夜晚”打动了他，让他心底升起一类似微醺的、隐秘的期待。

    昔日人挤人喧闹无比的江滩边上，酒吧、餐馆还是漆黑一片，尚未恢复营业，但隔着一江，沉寂了几个月的平宁城大约把沿江两岸所有能亮起来的光源全打开，灯，霓虹灯，路灯，好像比平时亮了好几倍，是将两岸包裹在一片安静又盛大的光海里。

    光海里还有繁茂的树，盛开的，大肃穆的建筑，静静地守护着这一刻的腾，壮丽而温柔。

    今夜连狂喜都是轻微的、近乎无声的、小心翼翼的。

    江滩还是黑魆魆的，人不多——这个“不多”，是比照平时那盛况的。盛时之前也来过平宁市几次，都没怎么好好逛过江滩。

    这会儿来江滩的依旧大多是同行，他们没去找楚云帆，黑不隆咚的，谁也看不清三步以外的人是谁。人们三三两两地站着，有人夹着烟，有人举着啤酒，有人架着手机——朝着同一个方向，江面上，一艘五彩斑斓的游缓缓划破镜面一样的江，拉响悠的汽笛声，然后逐渐远去。

    以往这里总是很多人声，很多音乐声，唯有此刻无人说话，涛声重重叠叠，从未如此清晰。

    黑暗中，盛时拉罩，地了一气。他觉得自己真得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畅快地呼过了，乃至于都忘记了，曾经这个季节来平宁市时，空气是不是也是如这般带着香的和微甜。

    “盛时。”庄晏也悄悄拉了罩。这么昏暗的场景，盛时依旧能看清他又黑又亮的神，以及脸上渴望的神。

    两人挨得那么近，他甚至听得到庄晏张微的呼，看得到他里是净羞怯的望，他想吻他。

   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盛时微微偏过去，避开了庄晏的。他向着夜遥遥一指，笑：“你听！”

    有模糊而荒腔走板的歌声远远传来，唱，想起从前呆在南方，许多那里的气息，许多那里的颜，不知觉心已经轻轻飞起。

    真奇怪，这首歌他在城时听，总觉得是在唱城，如今在平宁听，又觉得是在唱这条江，这座城。

    庄晏里望的光芒倏地熄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