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 ，社默默地翻着手里的材料。“盛时，三年前来咱们报社工作，中间辞职，这次又来申请复职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盛时：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中间为什么辞职？”

    “国读书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你在来咱们报社之前，是在哪里工作？”

    盛时已经知接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《东南新周报》。”他平静地说，“曾用名，卫南山。”

    社将目光从材料移到他脸上，“那么，记者卫南山为什么被吊销了记者证？吊销记者证五年之不许再考，记者盛时，又是怎么参加的记者证考试？”

    “当时城记协去调查了，并没有发现我的报有任何问题。吊销记者证，是因为我跟华恒中国分公司之间的一些纠纷，被他们指控索贿、行为不端。”

    再次把这些事说来，好像心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动了，盛时神淡淡的，“但这些也只是华恒的一面之词，是为了转移我的报引起的舆论反响，如果我真的索贿、假报，他们早起诉我了，但是他们没有。记协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索贿。这些我在职之前，就都已经跟梁老师说过了。”

    至于申领记者证更是无稽之谈，记者证的培训和考试时间，各省不尽相同，盛时来京城工作还不满一年，压还没到考记者证的时候，只是刚刚领到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。

    老梁神凛然，“这件事他的确跟我说过。他刚工作我就认识他了，他在来咱们报社前，将东湾事件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我，我不认为他存在违规行为。另外，盛时在咱们报社工作期间，一直遵守纪律，了很多优秀报。在上级单位都没有定罚的况，我认为没有理由去质疑这样一位优秀的同事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没有质疑的意思嘛。小盛在疫期间了很大贡献的。”总编开缓和气氛。“但既然有人给报社寄来投诉材料，程还是要走一遍。我们肯定相信小盛的职业素养，不过疫期间，你过一篇平宁市民营医院去申领医疗资的报，涉及到的捐赠方是华恒集团。他们认为报存在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什么问题？”盛时问。

    又来了，又是这一。这次居然还想搞先手为。

    “华恒称，在这篇报里提到的捐赠企业有四家，你却单独把他们拎来，质疑他们向民营医院定向捐献，是利用此举来避税，这是在公报私仇或是他们竞争对手的授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家民营医院的确有华恒的一分投资。”盛时说，“我并没有’质疑’，只是写了这而已。至于有没有经人授意拿人好费——”

    他突然笑了一，掏钱包，把银行卡一张一张来摆在桌上。“我没法自证清白，这是我名所有账，您可以让人调查，里面但凡有一分钱不是稿费所得，是我说不清楚的收，我上媒圈。”

    “盛时！”老梁喝止了他，“有事说事，这是什么？只是让你解释一，谁说调查你了？这么大绪！”

    他不是绪大，只是一瞬间，有说不的失望和疲倦。

    那话怎么说来着，记者笔有财产万千，记者笔有毁誉忠，记者笔有是非曲直，记者笔有人命关天。就是因为揣着这四句话，每一篇稿，每一个字都写得战战兢兢，再三斟酌，他尽力了，却依旧逃不开被刻意扭曲与诽谤，还能怎么办呢？

    总编办秘书笃笃敲了两门：“社——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，门就被推开了，庄晏沉着脸，几步走过来，站在盛时边。

    “这稿我跟他一起的，我给他联系的采访对象。”庄晏，“因为疫中，我家企业也捐了医疗资——但当时企业捐献的医疗资只能统一分，凭什么华恒的资就可以定捐赠？这就是我们这个选题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