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等着余惟赶回来见了老人一面，便合力把人抬堂屋中央放置的棺材，考虑到老人还没见着儿儿媳，便没急着盖棺。

    人打好了，邻里着汗陆续了院，留给他们慢慢告别的时间。

    温别宴和余惟一起站在院里目送他们离开，往后仰就是柿树，冬天时他们在这里踩着雪摘柿，现在柿没了，满树都是茂盛的树叶，风一就漱漱摇晃起来，割碎一地的光。

    房变得冷清了，他抬看向堂屋，看向燃烧的香烛，还有香烛后面黑沉笨重的棺材，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恐怖，因为他知里面躺着的是他男朋友至亲的人，她在冬天给他生过碳火，剥过柿，也过腊饭，笑呵呵的叫他小朋友。

    如果关于一个人的所有回忆都是温的，那么不现实变成什么样，都不会再害怕了。

    “哥。”他握了他的手，低低叫他，想让他的耳边别那么冷清。

    “嗳，在呢。”

    余惟茫然的神因为他的声音染上了一生气，牵起嘴角他的脑袋：“宴宴，树底凉快，你在这里坐一会儿，我去收拾一东西。”

    温别宴没答应。

    他问他：“我能和你一起吗？我需要我帮忙我就帮忙，不需要的话我就在旁边陪着，看着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一般对他的“好不好”，余惟的回答只会有一个字，这次也不例外，于是他多了一个小跟班，一条走到哪跟到哪的小尾。

    所谓的收拾说白了就是整理一些亟待整理的遗。

    其实是不急于这一会儿的，收拾好了也要等着老余先生和乐女士来了才能装上车，但是没事的时候总要找些事占着手和脑，不至于太闲胡思想。

    老人都保留着很多年前的习惯，存，很多东西自己舍不得用舍不得吃，就放在各个角落存着放着，想等有人来探望了，再拿来一起吃。这些东西得收了，走时带走，也算圆了老人家的心意。

    余惟将房间里不能久放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好，又找了净的袋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窗外挂着已经风的柿饼，一串一串吊得很整齐，余惟踩着木凳把它们都收来装好，又换了袋去取挂在另一边的腊，等矮梁上的东西都收起来了，才蹲在米缸前面揭开盖。

    所有都得很慢，没有让温别宴帮忙，一边着这个，一边想接来要什么，思绪理得井井有条，就没有空档去想老人在世时这些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。

    米缸里只剩小半缸的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