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缺闭了，弯腰去捡，手刚碰到手机，便看见面前多了一双鞋。

    是丘峦。

    他慢慢直起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扯了嘴角：“小峦……”

    “之前在你那里住了一段时间。”丘峦少见地心平气和，不仅没有暴躁生气，还十分平静和冷淡，他摸钱包里的钱递过去：“这是房租，东西我会在开学前全搬走。”

    他从来都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东西，哪怕这个人是列缺。

    列缺愣了愣，仿佛被浇了一凉，从凉到脚。半晌后，他动了嘴：“是我邀请你同居的，那些东西也是我心甘愿为你买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丘峦淡淡地吐这两个字，接着说：“你还是收吧，我不想白吃白住。”

    列缺微微皱了眉，他宁可丘峦对他发脾气骂他揍他，也受不了丘峦这么平静地跟他说话。但和丘峦认识了这么多年，他清楚地知丘峦的脾气，说一不二，决定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在你那里也住了段时间，也需要付给你房租。”列缺顿了顿：“我们……抵消了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丘峦的目光落在别，想了想说：“行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回答，列缺稍微松了气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试图为自己解释，可又不知该怎么开，吞吞吐吐好几次才说来：“我不是故意尾随你的，我只是想来看看你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
    丘峦却像是毫不在意一样，只冷淡地提醒：“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。”

    语气生疏又冷漠，仿佛在他里，对方只是一个没有集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列缺微抿着没有说话，应该说他本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如果他有一对耳朵的话，此刻一定耷拉在上。

    目送着丘峦的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，列缺整个人被低落的绪填满，等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慢慢地转过。

    他拖着缓慢的脚步，像极了一只失落的狗狗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一直到过完年，寒假结束之后，两人都没有再见一面。假期本来就短，一转便要开学了。

    丘峦在电话里和段知意约好，提前了两天来到蒲城。

    他们在蒲城车站碰面，丘峦去他和列缺同居的地方搬东西，段知意则先去他们的新住收拾。

    “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吗？”段知意问：“我可以帮你一起搬。”

    可能是车的缘故，丘峦隐隐觉有些反胃，他摇摇：“不用，也没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小峦你怎么了？”段知意注意到他的异常，担心地问：“是不舒服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只是有车。”丘峦松开捂着嘴的手，并招了一辆租车，一边去开车门一边对段知意说：“我先过去了，一会儿就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帮忙记得跟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丘峦打车到了小区楼，屋之后，那恶心的觉更加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