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掐灭手中的烟，冲着傅黎扬了扬：“怎么？对学习还兴趣？”

    傅黎眨着睛，不知他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凌毅见她没懂，直接：“还想念书吗？要不翻过年继续考大学？”

    傅黎愣住了，半晌：“……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凌毅走过去，蹲在她面前，“有什么不可以的，想就去。反正店里有人帮忙了，你也没什么事，就去看看书复习复习，学籍的事我帮你想办法，总能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傅黎望着凌毅的眸，重重了。

    考大学，是那些知青们在她心里的念。是那些一本本厚重的学习资料，燃了她心里的渴望之火。

    没有生病无法参加考之前，她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考大学。

    后来，落、嫁人、死亡、重生……她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件事，不再把它当成自己的理想。

    凌毅的一句话，却勾起了她全念想。

    傅黎说：“嗯。我想考大学。你能陪我吗？”

    凌毅：“？？”

    “我陪你，怎么陪？给你红袖添香、铺纸研磨？”他扬笑。

    傅黎没好气地瞪他一，“当然是陪我一起考大学啊。我考、你也考。”

    凌毅这是彻底愣住了，没想到这事儿也能扯上他。

    凌毅扯了棉衣领，“不是，哥哥考什么大学啊？我这平，用得着考大学？”

    小时候那老两填鸭式的了他许多东西，甚至还留了很多笔记让他学。好不容易他把那些玩意消化了，凌慧的娘又是个学习的，见他聪明就把她知的东西一个劲给他输。

    前面十几年，他别的事没，净学习了。

    现在没人他学习了，自由了，能老婆孩炕了……媳妇居然要他考大学？

    凌毅觉得这事荒唐，死活不肯应承。

    他好端端地过日，嘛要去当个受制于人的学生。

    傅黎瞧他一，慢吞吞的垂睫，绞着手指：“你不去，我也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低沉，糯的嗓音都没了气神。

    凌毅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傅黎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凌毅，这些日跟他相，慢慢她发现凌毅并不是人们说得那样不学无术，是个混混。相反，他懂得很多，能文能武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，不该是乡亲们嘴里不不净的小混混。就连招娣，见到凌毅也是能躲就躲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。

    她没法挨个去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，但只要凌毅考上大学，乡亲们就绝对不会用那副态度对待他了。

    何况，知青们说……天地广大，不止广县这一个角落。她也想让凌毅能像雄鹰一样，在外面广阔的世界里翱翔。

    凌毅抓了抓，为难地眉皱，样看起来凶神恶煞。

    早在他俩说话的时候，凌慧就飞速跑到铺面里，和招娣躲在帘后面看闹。

    招娣很是担忧，凌毅的神看起来太暴躁了，他不会要打梨吧？

    凌慧看了她一，小声：“我哥不打人，他打得都不是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