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说以云姑娘是个有光的……”

    杜以云骤然打断她的话，说：“但是我要五十两。”

    “五十两？”丫鬟心里骂了句杜以云狮大开，脸也没那么好，“你等着吧，我去问问五姨娘。”

    杜以云独自站在伯府门，来来往往的街坊盯着她看，她咬咬嘴，缓缓缩到门的石狮像的影里，借此隐藏住自己。

    她闭上睛，借机磨灭自己的挣扎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丫鬟从伯府来，她目光闪烁着算计，说：“五姨娘不是不能给你五十两，只是你需要把卖契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再签一份契约，十年不会再给你任何月银，以后你生是五姨娘的人，死是五姨娘的鬼。”

    缺钱的人最好控制，为了这五十两，杜以云要十年困在这方伯府，成为五姨娘最忠诚的走狗，应付年老又好的平睿伯。

    就算她真的熬过十年，也早成平睿伯府这臭沟里的一条鱼。

    杜以云抑制自己的想象，她死死掐着自己掌心，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丫鬟眉开笑：“既然你即将成为六姨娘，我们也不会亏待你，”她让平睿伯的小厮抬轿送她回去：“你先回去找卖契，明日我们让红娘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轿是天蓝，代表伯府的份标志挂在，杜以云俯轿时，那标志略过她的睫，让她一时恍惚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她坐在轿里，发起呆。

    整整十六年，世事一场大梦，她醒了。

    所谓尊严，本不值一提，她原先也不嫁给什么君，因为她的份，注定她的愿望是攀。

    她垂嘲笑自己。

    够了，她不是什么小，走一条丫鬟本来该走的路，没有人会埋怨她，姆妈知后，也能谅她的。

    她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等到停轿时，杜以云回过神来，匆匆抹把脸，她掀开帘，一抬，便看到站在她家门的楚承安。

    他如玉树，往那一搁，便满是赏心悦目，尤其是那黑黢黢的仁还笑意：“你到哪儿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瞬，轿上平睿伯府的标志他的映帘，他嘴角那抹笑僵住，神突兀地沉去。

    杜以云笼着袖，只是不近不疏问：“侯爷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15、第十五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