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能再后退、在放手，必须让兰以云，名正言顺成为王妃。

    兰以云松开手，红绸掉在地上：“时戟，原谅我这回，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只希望她所谓瓶颈过去，能够尽快回到真实，而不是被调香桎梏。

    就差这临门一脚，新妇却不知何故离开，实在匪夷所思，唱词的傧相不知所措，正要小声询问景王爷时，却看景王爷目眦裂，那脸上并非是怒火，更多的，是过分沉重的无力。

    她腹中孩已有九个月，比之七八个月时，还要大上一圈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想到答案，却看兰以云忽然皱眉，捂着肚，差把调好的香

    连他自己都不敢。

    秋寒就是在这样一个沉重的氛围里，忽然侵袭，天地万枯萎，王府中也有显而易见的萧索。

    他僵地站着。

    只要有这份，他抓着秤杆，竟觉得些许安。

    他与兰以云之间，是不会分离的。

    时戟觉奇怪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兰以云手指捻着绸缎，突然，抬手掀起红盖，在满堂惊诧中，她对时戟说：“我突然想到那味香要怎么换了，我要去调香……”

    傧相：“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时戟伸手去抓她的衣服：“等等，还有一就礼成了。”

    自香坊毁掉一半，再不曾修葺，兰以云调香的场合就在各地方，总是一张桌、几个小碗、一柄杵，还有一个香炉，就能让她沉浸一天难以自。

    时戟攥她的喜服：“不要走。”

    兰以云却宛若未闻，她撇开时戟的手，那抹鲜红，翩跹如艳蝶，消失在时戟的中，徒留时戟仍保持着拽她衣服的姿势。

    犹记得，他好像曾允诺过她一个最正式、最盛大的婚礼，但是以前没有完成，现在，也没有完成。

    阁里燃着炭盆，时戟在看兰以云调香。

    “二拜堂！”

成为景王妃，到时候，她调香就调吧，谁敢给她不快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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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夫妻对拜！”

    假若当时，他没有轻易受她勾/引、诱/惑，抵死缠/绵，在她极为主动的当晚，就发现一切的不对劲，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？

    本来喜庆闹的拜堂，霎时陷沉寂。

    那一夜，宾客散尽，时戟独自在贴满喜字的房等着，手边放着一柄秤杆，冰冰凉的。

    他转过，对面红绸布的另一端，空的，他再一次躬，在傧相“礼成”的唱声中，许久，时戟没有抬。

    他，不放手。

    兰以云摇：“等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时戟独自一人，对着堂上的牌位，躬。

    如果不意外，他现在应用秤杆掀开她的盖，借着烛光，见佳人笑。

    只是刚拜完天地，蓦地，兰以云顿住。

    他间好似沁血，嘴中有一腥味，但也是这腥味，让他冷静来。即使是这样，他也要把这个婚礼完成。

    时戟侧过，盯着大红球另一端的她，眉间有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    幸运的是，目前这个孩还没有变成死胎。

    时戟看着她的肚，思绪飘远。

    这句话令时戟难以置信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时戟说：“继续。”

    他盯着那秤杆，眶通红，脑中如有龙在翻江倒海，疼得他前开始模糊，迷迷糊糊中，他坠睡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