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，听说废帝有意从教坊司提一个清白女，送给齐王世，”司以云边喝茶，边说，“我自荐，带着一报恩的心……”

    她轻声说：“为了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，”他角有发，听着自己的声音，莫名觉得陌生，“你还是，只为了兄？”

    李烬微：“所以你，非得离开我？”

    “太爷，你不是世爷，你们同胎，却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她的意思是，她离开教坊司，就是为了李缙。

    可是，不要活成李缙，他还能活成谁？他的份地位，事方法，都是用李缙的，甚至，他试图剥夺司以云对李缙的向往。

    李烬抬起手，轻轻抚摸着他的耳垂，这里有一疤，他总需要确定，方知接来怎么。

    李烬一气。

    如今，是她与他说，不要活成李缙。

    司以云顿住，如他所愿，没有继续说那句话，只是话题还是围绕这：“如今，人已不在，我再留在东，没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司以云：“太爷不妨看看周围。”

    李烬竟从那目光中看怜悯。

    他心里堵得慌，不自觉喝茶，压住不快：“你与我说这些，是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知了。

    李烬顿了顿。

    司以云摇摇。

    扯扯嘴角，他只觉太“砰砰”地。

    他心绪不宁，抬手眉，只听司以云又说：“我说这些，并非要惹怒太爷，只是……希望太爷，不要活成世爷。”

    而司以云低声说：“望太爷记住这些话，”她声音很轻，“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，早该一笔勾销。”

    那个站在船笛的少年，究竟为谁，那飘舞的金纱织披帛，呼应的是谁……

    司以云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即使是猜到，也不想听到。

    车外，静默一瞬。

    为了一个人，离开教坊司，拼尽千百方能耐，终于留在他边，而现在，因为他不是李缙，她要走。

    他知了，那另一辆本该司以云一人乘

    司以云看他，又一次调：“我是为我自己，太爷何必和世爷争。”

    他闭了闭，角眉梢还是些许戾气：“东，从没亏过你什么，我也没要你为我活吧？”

    李烬神略僵：“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这么明显的暗示，叫李烬眸底一沉。

    她目光平静：“始终都不是。”

    他尖抵住牙齿，让自己心思松快，不要说这些个话，语气虽然缓和，仍问：“你教坊司，是为兄，而离开东，也要为了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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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半年多，他将自己李缙的影，司以云便愿意缓和态度。

    他不知，他好像陷迷雾之中，不得方向。

脑海，又纷纷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现在，他还能活成谁？

    “让我放你走？”他哂笑，声音中，有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刺意，“可是就是走了，你能去哪里？去找李缙的坟墓，给他守孝吗？”

    李烬心地缩起，忽的一阵耳鸣，终于知哪里不对，猛地站起来，掀开车帘，外这山路景，本不是去皇寺的路！

    司以云认真的说：“太爷，人的一生，总该为自己活。”

    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他看向司以云，难掩凌厉：“你，什么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