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保护机制会在遭遇危险时，先于大脑开启行动，例如有人把病毒传染给你，你可能会生病，其实是在保护你。

    如果每晚都听见枪声，会释放质醇，这个量远超过所需，如果血中期分质醇过量，就会引起炎症，你就会觉没有神，甚至是发烧。

    我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我不知当时听见了什么，或许是骨骼断裂的声音，或许是血轰轰冲破血的声音。

    起先我没意识到。

    我一直发烧，整个人昏昏沉沉，上的疼痛，心理上的呕吐一直折磨着我。

    我以为是脑震，看着医务人员。

    我想问边黎在哪儿。

    医务人员回答了我，我没听清楚，又问，她的嘴一张一合，我还是听不清楚。

    窗外的树枝新芽，在光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病房外有警员站岗，我还陷囫囵。

    孙肃来探望我，他跟我说了很多，我静静地看着他，渐渐的，他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奇怪。

    我笑了一坐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听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他愣了一快速走去，步履间有些仓皇。

    涌来很多医生，我被推去各项检查，医生在我耳边敲击工，我的耳朵里藏了一片海，除了轰轰声，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我一直以为聋什么都不听，原来是絮絮叨叨的人语声，是轰轰隆隆的火车声，它们日夜不停，吵得我无法睡，吵得我脾气日益暴躁。

    孙肃将结果写来给我看。

    我的耳没有问题，理论上我是个正常人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会这样？」

    我写一行字，将本递给孙肃，我没告诉他，我能听见大的噪音，吵得我心浮气躁。

    他看着我，犹豫着，写到：

    「可能是审问引发的心理疾病，如果能接受治疗，应该会慢慢好起来。」

    可是我听不见，怎么接受治疗。

    他们让我以文字的方式跟医生沟通。

    我将所有东西都砸得稀烂。

    你们不是要分开我们吗？

    不是让我们认罪吗？

    那关我一辈好了。

    我什么都没看见，我什么都没听见。

    边黎不认罪，他受到严酷的殴打。

    你们企图通过殴打我，让他认罪。

    他不会认的。

    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，他为我受罪，他看我受罪，我们都不会屈服。

    我甚至得意地看着孙肃，仿佛一个全世界都在阻止我们，我们就要在一起的傻青年。

    最后，他写一行字倒过来给我看。

    「边黎认罪了！」

    我疯了，抓着孙肃的衣服大声质问，我喊得嗓都痛了，边黎不会认罪，你们在挑拨我们，你们混。

    孙肃显得有些难过，他又写一行字。

    「边黎的案周开，他的律师带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金钱从国飞过来，他会被保释，但是你没有，检察院不允许，他不知你聋了，如果你不想他发疯，跟我去接受治疗，好吗？」

    我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写一行字，「我可以去看他的审吗？坐得远远的！」

    我的伤势好得很慢，多骨折，脏血，这些疼痛分散我对耳朵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