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了，却为了等他回家熬到夜。宋敬原愧疚得心发酸：“师父以后不要等了。”

    宋山不领：“你还想有以后？”

    宋敬原当即收声，送宋山到门。宋山回：“你困吗？”

    ……其实不太困。酒兴奋，宋敬原还有上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，宋山也看来。这小孩儿脸红的跟桃似的，烦人。宋山就说：“去，写三张曹全，别让我挑刺来，就姑且饶了你。有意见现在说。”

    宋敬原敢怒不敢言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宋山又说：“明早上学前放书案上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，已经两了。”宋敬原终于垮了脸。

    “那你最好少废话，”宋山冷笑，“罚薄不慈，为了你好。有什么不兴的，明早上学时找路拾萤算账，反正是他带你去的。”

    宋敬原第二天杀气腾腾地带着黑圈去取路拾萤的狗。

    之后几天，乐队又合了几次，比之前好得多。去了一趟酒吧回来，宋敬原就像是开了窍。拨弦有力，声如雷霆，一把传统民乐，奏现代音乐的千变万化。

    唯一叫阮鹤年奇怪的，就是宋敬原弹琴时脸上总是微微红。问宋敬原是不是，可以把空调调低。宋敬原一哑，推辞说只是过，转过却瞪了路拾萤好几次。路拾萤一脸茫然，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。

    排练成功，路拾萤终于不必再听辛成英在耳边嗡嗡叫，心满意足，只在辛成英大声朗诵《茉莉》时，一脚把他踹了去。他也识趣，不再去找宋敬原的麻烦，几次好心将英语作业搁在对方桌上，留一副字条：想听《十面埋伏》。

    宋敬原抛来纸球：我看你像十面埋伏。

    这几天，路拾萤常常一课就没了踪影。

    他不在，宋敬原心舒畅。和辛成英偶尔去吃红糖冰粉时提起此事，辛成英一边“溜”一边摇，说路哥好像找了一份小时工，一放学就去茶、补胎。宋敬原后来仔细一瞧，路拾萤手上确有密密麻麻的小伤，也没多问。

    路拾萤准时上学半个月，让明晁十分欣，结果第三个周一立刻变回原形，连续迟到三天，让七班的班级评比重新回归倒数第一。路拾萤被抓去办公室问责的时候，宋敬原正在罚抄英语课文。听见明老师咬牙切齿，问路拾萤为什么迟到。

    路拾萤回答的不对嘴：“啊？这不是钱攒够了吗。”

    整个办公室只有宋敬原听懂了：原来这孙打工是要买电动车，买完电动车，又恢复到从前先送喻寰去戏剧院上班，再回过来视到校时间于无地上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