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敬原又问：“那不是还得训练？”

    他刚张嘴，宋敬原也猛地回过来，两人险些撞在一起。

    而等宋敬原装聋作哑地无视他，面无表走过去时，路拾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：不对，这小猫好像又生气了。

    宋敬原沉默片刻：“我是外反光。”

    公园里常有用大型笔蘸着在地上写字的老大爷，宋敬原偶尔会和他们搭话，挑刺前先闭胡说您这个字有书圣转世的畅笔意，难得一见，但是这个字就哪哪有什么问题。很快混了面熟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四目相对，路拾萤脸腾地红起来。

    路拾萤说不了不了。

    路拾萤会刻意放慢脚步等他，路过小卖时五块钱买两冰。

    后来路拾萤也跟着来，两人就分享一副耳机，沿着园中的瘦湖窄河散步。

    路拾萤心想：重轻友，不可以吗？

    于是宋敬原掏手机看表——时间还早，作业也不多，便欣然和路拾萤同往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回廊走很一段路——回廊，靠墙摆放着一些石碑墨迹，路拾萤偶尔停来看，评论足地发表一番见。

    今年的校运会，增加了三人篮球项目。

    辛成英火急火燎冲回教室，是带来一个消息。

    他们在边调戏野鸭，节令到了还踮起脚偷偷摘走两颗莲蓬。事败后，被理员举着五齿钉耙追二里地，一路奔逃，上了大元塔，才扶着栏杆大气。

    话音同时落，皆是一怔。

    放在从前，路拾萤一定觉得无奈又好笑，心想这小王八怎么为了一破事也要生气。可此时此刻，路拾萤心里如蜻蜓，涟漪阵阵，竟有一些雀跃的欣喜，暗说：“怎么，宋敬原在吃醋吗？我已经被你放‘所有’的那一只篮里，要蛮不讲理地霸占起来吗？”

    那时塔上清风徐徐，少年遥望十里江都，只觉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宋敬原跟在后面，冷不丁地声：“你没，不会自己走路？”

    到场上去和人打篮球，宋敬原就得自己回家。

    30 秋

    到辛成英家吃完一碗藕粉圆，辛成英说好走不送，一溜烟上楼去了。而剩余两人站在岔路往远一看：天边一晚霞，浅浅盖在江都城低矮的老宅之上。秋风徐徐，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辛成英勾着路拾萤的背：“怎么说？安排？盖他丫的，我早看八班那个姓的不顺了。”这位姓的大兄弟同为育生，搞，仗着优势，每回在场上打球时都要盖辛成英。

    结果宋敬原就不吱声了。

    “嗯，放学了去场上打一会儿。哦，那你记得自己回家。”

    路拾萤就问要不要去园转转。

    路拾萤切齿：“要不一起。”

    于是路拾萤追上去。

    路拾萤吐嘴里叼着的一狗尾草：“辛哥想去就去呗。”

    他是指此时天：天际，一片连绵的火烧云，灿烂如团团朱砂，浅不一地缀在晴空万里之上。

    江都毕竟是运河边的小乡，就有许多园林。有时中午，太不那么晒，宋敬原会溜学校，找一个园，坐在垂柳喂喂鸽喂喂鱼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他回过看宋敬原的背影。这一次，很快找到了生气的源泉。

    路拾萤走路没正形，蹦蹦，忽然一停，然后利落转，比一个投篮的姿势。宋敬原跟在后面问：“你想参加那个比赛？”

    宋敬原不愿意自己回家，他想路拾萤和他一起。

    ◎你脸红什么？◎

”

    宋敬原最烦他这：“你——我草，你一天到晚到底在脸红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路拾萤照猫画虎地说：“哦，那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辛成英“哦哦”地了两，然后反应过来：“我草，路拾萤，你人不地，我睡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小轻声说话呢！”

    于是混熟之后再来闲逛，大爷们丢笔逮住宋敬原，往他袋里撒一把刚从树上摇来的酸杏。

    宋敬原咬牙：“我也想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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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路拾萤辩解：“我不行吗？你——你又脸红什么！”

    辛成英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在数落自己。他莫名其妙地收回手，讷讷地挠了挠鼻：“我就搭一，犯法？六十一，你能不能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