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
    路拾萤顾不上别的，匆匆付款，拎着东西也追过去。

    宋山显然没想到天底还有如此的巧合，未加防备，因而也没注意到后两灼灼的视线。

    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宋山，目睹他挂号、候诊，然后飘诊室，门“啪”地一关，什么也听不见。约莫过了半个小时，宋山才从诊室中来。他神如常地关上门，手里着两张单。

    路拾萤睛尖，说一张是要他去检查，另外一个是开药。宋敬原皱眉思索片刻，叫路拾萤去跟着宋山，自己推开了诊室的门。

    医生以为他是患者，也不抬地问：“你是17号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是刚刚那个病人，宋山的……我是……是他儿。”宋敬原确实不会撒谎，蹩脚地斟酌语言旁敲侧击：“他让我来问问，他现在这个况最严重可能是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医生“啪”地把鼠标一丢，气不打一来冲宋敬原吼：“他还好意思来问我！我早多少年就和他说了注意保护、注意保护，时复查时吃药，他听了吗？他听去一个字吗？！哦，现在觉得视力降得厉害了，来找我了，那有用吗？睛啊，最宝贵的官啊，怎么可以这么不重视的？那损伤都是不可逆的，严重？最严重还能怎么样！不就是失明呗，有什么大不了！”

    直接给宋敬原喊懵了。

    医生像是和宋山认识许多年，数落起病人来一不留面，吴侬语的音都慌不择路地往外蹦。

    那些并不复杂的字在宋敬原脑海里来回窜，打架一般四冲撞，他忽然就觉得疼裂。

    他装镇定，又问医生：“您能说一吗？您和我说说，我也好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医生这才平复心，两气，告诉宋敬原：宋山得的不是某特定的病，而是因外伤导致的视神经损伤。视神经损伤有不同程度，因人而异，轻微的视野损失不会影响正常生活，但严重的，或是保护不周、恶发展的，确实会走向光缺失以至于失明。

    宋山目前的况，就是在逐渐往光缺失发展。

    宋敬原走诊室时，仿佛被人当锤了一，浑浑噩噩。

    他站在人来人往、汹涌如浪的大厅中央，却听不见周遭任何一话声。他只是愣愣地想：那医生说的是真的吗？他是不是在吓唬我——我师父平日里能蹦能能骂人的，怎么突然就要变成瞎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