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煜儿，这么晚回来，你饿了吗，给你烙红糖饼吃呀？”

    顾贺良锐地捕捉到了对面的小尾音，“怎么了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家姑娘来电话了。”穆姨刚要接电话，便听见廊窸窸窣窣一阵响动，接着有老人颤巍巍的声音问，“是小煜儿回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世界一级大聪明！”黎煜将靠在老太太的膝上，任老太太捋着他的发。

    穆姨惊得拉住他，“不行，这么黑，池又，你别冒险！再说，老太太如果真的……那呼救声也能听得见，保不齐没事呢。”

    听着耳畔来自顾贺良的关切，天崩地裂的委屈随着后怕席卷而来，黎煜鼻一酸，将自己往沙发的角落里缩了缩，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黎老师，我是顾贺良。你到家了么？”

    黎煜拉着她站起来，“我可想吃了。，我们回家，您给我烙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那只能再往后

    忽然手机传来阵阵震动，屏幕亮起，似一刺的光芒划破黑暗。黎煜侧望去，是备注为“顾老板”的电话。

    顾贺良顺着他的话题回，“明天上午要坐飞机去南京，后天安排了专场，然后还会在那里的分社待一个星期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黎煜无声地张了张嘴，却还是被理智劝住了依赖的本能。他与顾贺良才相识两天，人家兴许只是于礼貌地询问两句，但也未必真正在乎这微不足的琐事。

    老太太还真就认真摸了摸，恍然大悟，“哦，你确实是小煜儿。只有你最听那小孩唱的小曲儿啦，聪不聪明？”

    不要让自己的绪影响到旁人，是黎煜很早就牢记的事。

    顾贺良的声音仍然似在台上般，一字一句稳稳地递送到黎煜的耳边，温和而有力。

    黎煜应了声，随后在业主群里报了平安并谢，单手牵着缓缓地往家走。

    回到了家，黎煜又费了半天劲儿哄睡，今晚这算是消停了，此刻已将近1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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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快回家吧，老太太也累了，早休息。”穆姨那边刚和她姑娘打完电话，对面说今晚住在姑姥爷家。

    他连忙接起电话，“喂？”

    “，我就是小煜儿啊。”黎煜半蹲到她面前，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挲，笑，“您自己摸摸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见了黎煜，还警惕地往后缩了缩，“你是谁啊？我在这儿等我孙小煜儿呢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就是觉得顾老板的声音真好听。”黎煜拾掇好绪，清了清嗓，仰着靠在沙发上，“我刚瞧见您的微信消息。饭是一定要吃的，顾老板明天有时间吗？”

    黎煜神一振，拿手电扫去，急忙凑过去一看，果然是老太太呆愣愣地坐在那里。因为瘦弱的被廊的挡住，所以刚刚谁也没看见她。

   “嗯。”黎煜将额的刘海向上抹了一把，咬了咬，“穆姨，您帮我打着手电，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屋静谧漆黑，他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。未关的台窗有一阵凉风来，得他一个寒颤，他才发现薄薄的卫衣黏贴在后，后背已经全都被汗浸透了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声“老娘亲她必定波中遇害~”的西散板声从穆姨的手中传来，划破了僵持的局面。那声音听起来稚且带了孩童特有的尖锐，有些男女莫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