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完一段，对顾贺良的态度更亲切了，恨不得立刻认他继孙。

    她笑眯眯地轻拍顾贺良的手，神神秘秘地近乎，“你就是小煜儿最近新的那个朋友吧？你们相得怎么样呀？”

    顾贺良没想到黎煜居然在家里人面前提起过他，先是一愣，而后边抑不住漾起几分笑意。

    “嗯，洽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哇。”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，“小顾，你要不要看他小时候的照片？好玩呢。”

    顾贺良噙笑，“可以看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翻翻看，相册应该在老柜里。”絮絮叨叨地站起，走到衣柜旁边，打开柜门，在里面摸索了半天，掏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
    相册原本壳的封面四边都磨损得飞了边，岁月的痕迹弥留在上面。当把相册翻开的时候，塑料纸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气味，将人瞬间拽了年里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我年月排的，这是刚生时候的小煜儿，哎哟，才五斤多，哭声也小小的，当时我抱在怀里还以为是女孩呢。”

    顾贺良看向指的照片。那张有些褪的照片里，一个相颇韵味的女人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，只模模糊糊能看见一张小脸。

    “岁月从不败人。”

    抿嘴笑了，有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发，“你认来啦。”

    顾贺良，“您和黎煜眉之间很像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他们都说小煜儿随我了。”很自豪地扬，“幸好没遗传到他们老黎家的基因，得跟逃难似的，忒丑。”

    顾贺良接着向看，见到看起来才刚刚满月的黎煜躺在床上，张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不知要拿什么东西，小脸上满是渴望，可又乖巧，看得人心都要化。

    相册越往后翻，不同时期的黎煜尽数浮现在前。

    或是扎俩小辫还涂着红脸，或是带着围兜大吃饭，或是第一次去幼儿园抹泪，再或是举着考了一百分的算题卡……

    一本相册几乎要翻完，挲着放在最后的合照，喟叹：“一家五的合照，如今就剩我这边老骨拖累小煜儿了……”

    合照里，前排坐的是二位老人抱着三四岁的黎煜，后面站着两个青年人。顾贺良注意到这两个青年人先前从来没有现过。

    他一就认来了这是谁——

    女人是八.九十年代红极一时的京剧旦演员林玉灵。2014年季，尚且不到四十岁的她因为突发心梗而去世，轰动了整个戏曲圈，当时她的戏迷还自发地为她筹备了盛大的送别仪式。

    而站在林玉灵边的男人，则是在2013年的时候，曾以“大老虎”的模样现在过各大媒板块的条。

    原来他们是黎煜的父母。

    原来黎煜讲的童话故事，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顾贺良心中五味杂陈，偏偏生一阵怜惜来。

    大概是很久没有人耐心来好好陪回忆这些事，她给顾贺良讲了很多黎煜的趣闻轶事，讲到动之，用瘦瘪的手背去的角。

    得病之后，她总是忘这忘那，却牢记着这些别人早就忘却的事。

    “我家这孙，打小就要。”说，“和他爹一个样儿，生怕别人不喜他，心思又，所以总是委屈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