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向其非第一次从池衍嘴里听到的两个音节。

    “滂沱。”

    “雨才坐这儿，”阿闹又说，似乎天就是能随时跟不认识的人打上，“我平常都上外面烟。”

    向其非没想到对方答得这么直白，几秒之后呆滞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乐迷哨得震天响，看闹不嫌事儿大。

    阿闹看着向其非的傻样直乐，“第一次来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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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台有人顺着主唱的视线回看，黑暗之中，是少年因毫无防备而涨红的脸。

    于是接来的两个小时，阿闹顺势当起向其非的临时导游。行李托人存好，又领他坐在二楼台阶上，一人抱一瓶儿啤俯瞰方人群涌动。除了有吵，向其非想，好像也还行，跟在动园看猴儿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他拐回去问还在门烟的阿闹：“，这地儿不是喝酒的吗？”

    但滂沱的演，向其非却能认真地听，专注到几乎没有工夫眨。忘记是唱完第三首还是第四首，池衍握着麦叹了气，眯向人堆看了一圈，视线就直直朝向其非这钉了过来。

    确定好位置，池衍便拎起立麦摆在自己更近的地方，目光仍朝着向其非没变过，像是一秒就要讲话给他听一样。

    那天的演是个拼盘，四个乐队，向其非逮着旁边有个懂的，充分发挥主观能动，什么都好奇，俩人连吼带叫地，中途向其非耐不住还去蹦了两分钟，最后又上气不接气地挤来，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翻涌。

    滂沱的现像是在台上放了一块磁铁，散在角落休息的观众瞬间聚拢了，哨的，喊·的，还有起哄让池衍脱衣服的。没人回应，声音就逐渐淡了，不过也依然站在原地，伸脖等。三人窸窸窣窣试音，没有，直到池衍对着话筒低声报了乐队的名字，世界才像被连接上了。

    向其非现在还能回想起来，那天池衍穿一件印了三狗的短袖，还背了一把很好看的吉他，漆白的琴上嵌块儿金板，跟他本人气质并不太搭。

    他抱着膝盖想起曾在钱惠来的闲书里瞥见一篇小说，还没看过容，单觉得名字够。和一个题目短暂的邂逅像宿命一样又被提到前。巧合让生活充满诗意，正如此刻。

    向其非，倒也没觉得丢人。

    等边的黑衣女孩儿在整齐的呼喊中起，向其非这才反应过来，舞台不是站不满，是池衍给人留了位置。而滂沱任走的贝斯手，就坐在自己旁边，当了他两个小时的知心，啤酒介绍人，以及迪厅百科全书。

    前三个乐队演完，台上空了很久，面不停有人在，期间阿闹摁掉好几个电话，最后索直接关机，又去吧台拿新的啤酒。一瓶递向其非手里，滂沱的成员才陆续现。三个人的编制，鼓和键盘，池衍一人负责吉他和主唱。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少，舞台空一块，好像缺什么。

   向其非多看两，没敢说话。“你要吗？”阿闹倒是立刻站了起来，拧着裙上的，一开觉就不一样了，“我是不是挡路了，给你挪地儿。”

    贝斯手撇她的新朋友回归乐队，留几个空掉的啤酒瓶和一地劣质的假指甲，向其非看着她一片一片往揭，其实本就没怎么贴

    池衍开却说：“谁要是看见阿闹，麻烦让她回来，面几首演以前的歌，没她真的不行。”

    外面的暴雨还没停，室却也是滂沱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，向其非从没认真听过音乐，总是上学路上播周杰陈奕迅，或者动画片的主题曲，写作业的时候听钱惠来分享的古典乐歌单，偶尔失眠就放会儿白噪。音乐总是一个背景动作，一定要和另一件事一起，才不会觉得时间在浪费。

    “傻·才专程来这儿喝酒，”阿闹把烟随手扔在坑里，“又贵又。”

    人姑娘把路让来了，向其非也只能提起箱，一边谢一边着跨门，找到地方兑了票，又不知一步该什么了，去有人表演的里屋晃悠一会儿，吉他一扫又被震了来。

    向其非睛睁大，脑疯狂打转，心想难是什么传说中的幸运观众环节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