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话题，映在后视镜里的眉也微微蹙起来：“......你之前说有个本想给我签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嗯！”向其非忙把脑袋得像捣蒜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有本，”池衍，抬了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：“衣服和CD不够吗？”

    哪怕隔着镜，突如其来的视线也让向其非兴奋，也为池衍能捕捉并在意这细节而惊奇。

    “是我的摘抄本，”他睛亮晶晶，提起这个有源源不断的话能讲。怕吵醒阿闹，向其非就往前趴，手扒着驾驶位的椅背，几乎凑在池衍耳边，压着声音，神神秘秘：“......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我在上面抄过一篇小说。”

    信号灯由红变绿，池衍踩油门，车速却缓了一些，“一整篇？”

    “很短的一篇，”后视镜照不到他了，向其非就明目张胆盯着人三分之一的侧脸看，手机里导航的箭正平稳前。他看到池衍的右耳朵后面，靠一的位置，一颗小小的痣潜伏着，不知有没有被别人发现过。

    “是讲雨的故事，外面大雨，但是屋里面却在积，停不来，也挡不住，就很像......我第一次看你们演，外面也了好大的雨，但总觉得屋里才是要淹了......很神奇，又搞不清楚为什么。”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黄的雪佛兰在一个路停住，前面闪着绿灯，整条空旷的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。

    “你学校远吗？”池衍问。

    向其非不明所以，老实回答，“有吧，要过东五环了。”

    池衍又看了时间：“你是几的车？”

    “六半。”向其非一脸不敢相信，看着池衍的方向盘要打到底，“要现在去？”

    池衍只说“来得及”，重新踩了油门，准备调便往东边开。

    来得及吗？向其非老实坐回去，被大拐弯儿死死压在车座上。他自己向来是要把时间留足的类型，上课会早到，看演会早到，看电影也会早到，更别说是赶火车或者赶飞机。但池衍说来得及，向其非便觉得来得及。或者来不及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阿闹脑袋磕上玻璃，迷迷糊糊睁开：“这是要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去东边。”池衍回。

    “去东边什么？”她打完哈欠又歪回去。

    池衍恢复了原本的速度，车窗没开，向其非也能受到整个世界都在朝后疯狂地疾驰而过，风变得可视，夜晚没有尽。

    “因为突然想去。”池衍这么说，不想过多解释的样，语气也是淡漠的。

    队友对这况见怪不怪，留一句把我送到家再叫醒我，就又昏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