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衍停住，回看他，憋笑，“你小名是不是散财童？”算是个拒绝。

    路上打算问的事，也就暂时忘净，见着人，心全不一样了，只剩兴。自己想什么，池衍一猜就中，神不神？反正又摇着尾贴过去，凳往前拉，看他发红的，心疼，“你又不睡觉啊？”

    池衍赶他上电梯：“你脑里整天想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两公里的路，掐表开六分钟，池衍车还是满铺红。找附近开一标间，问前台要瓶药儿，从楼拎份木桶饭上去，塑料饭盒满档，再捎带两瓶百威。向其非掂着袋：“打包的还能叫木桶饭吗？多叫塑料盒饭。”

    刚才贴着肤的，那且燥的没了，向其非才从脸红心中回神，池衍拽得轻松，不用劲儿，还是温温柔柔，怎么也不是会因此伤人的样。记忆里见他用同样的方式拉扯过秦之默，卡得很，像怕他丢了，忍不住想，你拉我的时候怎么不拉一？我就不会丢吗？

    他朝前面傻笑，不敢动，怕给人吵醒，腰杆儿绷直，标准普通话，“他才不是我哥呢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没懂，追问，“啥意思？”

    池衍叹气，“就是机场没找着，我也来得及再往车站去一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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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坐回去，两手往一块儿叠，“你怎么知我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司机换普通话，“那你们两位什么关系噢？”闽南腔重，向其非笑，“不说不说。”说了就不灵了。

    没人理他，盘坐地上把饭扒了半盒胃里，味一般。手机充上电，摁开，池衍发的短信往外弹：火车还是飞机？去接你。

    结果刚刷开门，好电卡，池衍沾床就睡，向其非趴床边儿，轻轻他睫，抱怨：“你怎么每次来接我都这么困啊？”

    之后便领他去打车，向其非跟着，前面的人认路，大步星地走，基本不看指向。不主动说话，但也没开问他要光盘，向其非不提，总觉得给完没借赖着。

    这不就是想我了吗？向其非伸直指戳池衍眉心儿，还不承认。

    换个姿势，手肘又支床垫上，托起：“诶，你会不会是有儿喜我啊？”

    歪看，池衍离他咫尺，胳膊贴胳膊，能闻见他上很浅的柠檬味儿，盯着发旋也能神，想柠檬何时这么好闻？师傅扶稳方向盘，隔后视镜窥他俩一，吐噜一串方言，向其非没听太明白，猜最后一句，“回得晚还有哥哥接哟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得睡啊，”向其非背起包，两步跟上，滔滔不绝：“我昨天看了不错的房，咱俩可以一起租，摊来一人三千五不到，我觉得还行，你也不用太辛苦，而且大分时间我在学校，也就周末回来，还能一块儿接小筝......”

    池衍答：“铁过来得十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赶工，忙，”池衍站起来要走，“没空睡。”

    “把手机号当快递单发来，不是要亲自送的意思？”池衍睛，再睁开里面铺一层红血丝儿，“短信不回，电话也不接，猜你是上飞机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不困，帮池衍把衣服收起来，风衣袋里的烟盒见底，打火机挨放，简笔画儿给贴上塑封。他把东西收好，衣服叠整齐，抱膝在原地坐会儿，脑补千万遍池衍行凶的可能，都觉得扯，别人嘴里的，和他亲看过的池衍，总天差地别，信谁？反正此刻，没理由信别人吧。

    跪起来往前趴，知对方不会回，小声问：“你不会是光对我好吧？”想想又补一句，“还有小筝。”

    一块儿坐后排，池衍让师傅往林后社开。向其非错过当年云南行，标准意义上的次南，特别神，扒窗沿往外看，厦门比北京，外早脱了抱怀里，薄衣风，有海味儿，和秦皇岛像。他缩缩脖，路边儿上一只土狗就路灯杆撒，回指给池衍看，租一个急转，肩膀沉了，边儿上的已经睡着一会儿，半杯咖啡算白喝，顺着椅背靠过来，姿势别扭，呼沉稳。

“......我去买杯新的。”向其非匆忙起，往单台逃，没站稳，被池衍拉住手腕。

    总算把人折腾半醒，向其非吓得退后两步，膝盖跪遥控上，疼，忙捂嘴，暗骂自个儿话忒多。池衍睛撑起条，嫌灯太亮，看不清人，嗓儿里挤

    向其非朝他晃手机，“要单纯没电了呢？”

    他确实渴，说“不用”，便就着向其非用过的杯把凉拿铁去，嘴贴他贴过的杯沿，自然的像相识多年的好友。喝完才松开握着向其非的手，反问一句：“平时吃得也不少，怎么手腕儿还这么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