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还是不好，再接上便换话题，“他想和你说话。”还想追问，连话筒那边的人也换了。

    秦筝话更多些，控诉池衍带的糖草莓包了米纸，大分都撕掉，不过偷偷尝了一小片味似乎还可以；又说家里添了好多东西噢，你要快回来看看，晚了我要回去上学了；还有上星期我同桌转学，虽然我们没怎么说过话，但他人蛮好的，数学课会分我雪酥吃，你回来的时候能买一些吗我又想吃了，但主要还是要早回来。前前后后不得要领，总结来重只两句，非非哥哥你早回来，你别不要我们。

    好好好，没有不要你们。边愧疚边安抚，又想，他说“我们”，把池衍也算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到海港，走走停停，白白消磨将近六小时。回床上，两条仿佛不是自己的，倒便睡。但也不全是无用功，踏小区大门时正破晓，钱惠来站定，不动了，陪着他看会儿太从林立楼层的夹中拥挤着升起。之后，钱惠来翻包，摸礼袋，向其非怀里。里面除早约定好的尔达卡带，还有一个本与一支派克笔。

    “另外两个是小时候我爸给我的，没用过，一块儿送你了，你要用就用，不用就扔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那你怎么不自己扔？没问，毕竟也见识过池衍那扔不掉的火机，给别人割舍总轻松些。在电梯里翻， 本红绒布面，手极好，上面印金的字儿，一行日期，一行是先个人表彰词。扉页上手写几段酸溜溜的自创诗，年份久了，字迹受开，乍一看颇有文采，可通读却不知所云。

    最后落定一句：我从未认真地，认真地，望过故乡的海。

    付婕其人，摊上这档事儿，就定要闹得全海港都知。什么家丑不可外扬，您都不跟我一家了我它扬不扬？钱惠来发一天神经，睁又重给亲妈当起免费顾问，亏在还没执照，被三番五次质疑你到底靠不靠谱？一气之跟向其非同趟车回了北京，嘴上说我不了你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，途中还是转了两个联系人过去，介绍说这我这方面实习的学，你看着办吧，别抠门，钱记得给够，我跟人也不特别熟。

    铁黄昏到站，剩一天开学，行李不多，本想说送钱惠来先返校，人说不用，你吧，你那位也该等着急了，虽然我看你更着急。

    在租车上也的确反复看表，晚饭时间，去吃好了，海底捞先排个中桌，姑且保密，弥补前两天的不守信，不知算不算个惊喜。

    小区，钥匙开门，屋静谧，没开灯，险些以为池衍终于受不了他，带着家当逃窜。秦筝先听见声响，穿一红彤彤的睡衣，从房间里冲来要抱他。“雪酥在包里。”向其非说，“我买了好几个味的。”

    秦筝跑去翻零，撕开一块儿往嘴里，又神秘兮兮到厨房开冰箱柜门。保鲜层打开，向其非懵了，果蔬菜酱料，还有两块正解冻的骨和羊排。再看一圈，懂了秦筝电话里说添好多东西，锅碗厨小家电，一样不少。

    冰箱上层还挤着一个好利来的糕盒，左边堆两条笋，秦筝踮脚把盒托，抱到饭桌上，主动坦白作案过程，“我午偷偷吃了一块，他说想等你一起吃，你别告诉他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那糕冰了两天，不特别新鲜，但只要是甜的，秦筝几乎来者不拒，说罢又去切第二块。向其非问：“池衍呢？”

    “在屋里，”先切了带生日快乐巧克力牌的那块给向其非，抱怨，“他又好忙。”

    向其非纳闷，不是才从孟折柳那里赚了钱，怎么还着急要忙？